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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3页）

我愣了。我搞不清楚，他是因为我搬出去而抱怨委屈，还是他还在演戏，或者，他根本没在演戏？

脑子像是短路了，我固执地去找他的手，就像我们还没有提过离婚一样。

赵金泉还在挣扎着跟保安叫骂，而赵小川回过头，不错眼地盯着他看。

“真是我儿子！小鳖种不认爹，没心肝的东西……”

我的手被躲开了三次，也有可能是四次。只觉得鼻子又堵住了，眼睛里也密密麻麻地漫上一层酸意，泪腺预备着动工。

这都是感冒带来的生理反应，并没有别的。

赵金泉被几个保安一拥而上骂骂咧咧地拖走，消失在路口拐角。我也没动，我直挺挺地陪赵小川在风里站着，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过了有一会儿，赵小川终于动了。他的脸像冰块一样，冰冷又坚硬，独自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我在后面跟着他，他走的很快，我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

也许是鼻子堵住张嘴呼入太多冷空气，我猛地咳了几声，赵小川的脚步慢了一点点。我捂着嘴，一滴眼泪掉下来砸到我的手指上，热热的。

一整天的疲惫，难受和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

我不追赵小川了，站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吼：“赵小川！停下！”

如果在场的还有另一个人，一定能从我嘶吼的嗓音里听出哭腔。

“你不准走了！听到没有！”

赵小川回头了，他的眼镜起了雾。

“你能不能对我好好说话？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我生病了你知不知道，我特别特别难受……”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几乎像是无声的抽泣，“想喝你做的粥…我不想回我妈家，我连钥匙都没有，好晚了赵小川……我好困，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