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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他是那么镇定，镇定得让我觉得自己真要精神错乱了。

“报警？报什么警？妈了个 X 的，儿子报警抓老子？”根雕一听这话，不满地大叫道。

我错愕地从这句带着口音的脏话里辨认出了那丝熟悉感。前两天晚上我离开茂园时，和保安吵架的那个人……

儿子…老子？

“…是你爸爸？”

“他跟我没关系。”赵小川眉心拧出两条竖线，无端生出股暴戾感。

赵小川的生理学父亲——赵金泉，一个从未尽过抚养义务的人，却在听到这句客观陈述时暴跳如雷：“你 X 的兔崽子，祖宗都不认了，老子生你那天就该把你扔粪桶里淹死……”

他声音太大，终于惊动了沉醉于手机短视频的保安。保安室的门打开了，老远就开始喊：“怎么又是你，没钱过夜找个桥洞，天天跟我打游击呢！”

走近一看，堵在小区大门前的有三个人。

保安认得我和赵小川的脸，下意识就觉得我们是进门时被赵金泉拦下骚扰了。他手中的橡胶棍刚举起来，赵金泉的肩就往下缩了缩。

“老子来找儿子的！”赵金泉把胸往前挺了挺，高傲地指向赵小川，“看到没有，这，我儿子！这里，我儿子家！”

赵小川无动于衷地站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保安便看向我。

我摆手，实话实说：“我不认识他。”

得到我的答复，保安有了主心骨，拦在赵金泉和我们中间，一边跟我们道歉，让我们赶紧进小区，一边用橡胶棍抵在要扑上来的赵金泉胸口，打开对讲机摇人。

“两位赶紧回去吧，让您两位受惊了实在抱歉，园区刷卡他肯定进不去，我们这就处理哈！”

眼看着赵金泉在保安的禁锢下无法再靠近，我摸索着赵小川胳膊拍了拍他，“回家吗？”

赵小川却不动声色地挪了一小步，收回胳膊，像机器似地转动脖子看我，“回哪里？你搬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我愣了。我搞不清楚，他是因为我搬出去而抱怨委屈，还是他还在演戏，或者，他根本没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