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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白玉京殿上名声一直很差,但殿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谢危楼在白玉京受的封赏很多。
仙主恩赏功勋、名声,长龙似的仙草、灵丹、灵石,从白玉京正殿,一路抬至府邸,白玉为匣,金石为饰,赏赐多到琳琅花眼,不可胜计。
凌翌收了这些赏,只是用来治军,剩下的就都用林羽立的名字捐去外门。
他做将军为人有风度,风流又有趣,和底下人关系很好,从不分职介。
白玉京的人觉得他轻浮,说他私相授受,说他拉拢人心,脏水漫天齐飞,没一天是好的。
周洵清又问:“怎么不说话了。”
凌翌颦眉:“我没什么好说的。”
他渐渐开始走神,分神之余,他又想,和谢危楼分开的时间不止一年,也许会更久,也许会有十年。
古战场在两界边缘,既是去墨泽,涉及军务又是军中机要,到时候鸽子都飞不出去。
不敢想剩下的日子他会怎么过。
他不用想都知道很难熬。
过了一年,府邸里的树都会长高,年轮多一圈,四季变化。
凌翌又想起来,在外门的时候,他和谢危楼都想得很纯粹,摆脱眼前的困境。他也从来觉得谢危楼可以站在让很多人瞻仰的高处,他的年少时想得那么盲目,盲目到觉得有出处就一定能把路走顺。
走顺了,剩下的一切便都是好的。
凌翌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叹气,那么肆意又快乐的年少时离他远去,再不能做一回少年。
哪有事是由得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