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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人没有吭声,甚至刚刚走近大殿的威压都荡然无存了,季观棋有些不明所以,往常其实乌行白并不在意自己的这群弟子是否能经受得住自己灵力威压,以至于每次季观棋回去都得躺上半日才能缓过来。
而如今,这身居高位者倒是忽然收敛了气势。
同样有些奇怪的还有乔游和萧堂情,不过他们纵然再桀骜不驯,也不敢当着乌行白面前放肆,纷纷低着头颅不吭声,直到头顶人开口道:“你受伤了?”
这话是对季观棋说的。
实际上在季观棋进来的时候,乌行白就注意到了他,眼神隐晦又克制,知道看到了对方唇角残留的一点血痕,骤然瞳孔紧缩,语调沉了下来:“谁做的?”
“弟子不小心自己磕的。”季观棋有些意外于乌行白会询问这点小伤,他略微垂眸,深觉讽刺,小伤倒是会询问,但是用方天画戟直接捅穿他胸口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留情。
这就是乌行白啊,他可是镇南仙尊,执掌方天画戟,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一个资质平平的弟子有半点留情。
一个普通的弟子而已,死了就死了,刚好还能让出这宗门首徒的位置出来,岂不妙哉。
季观棋低垂的眼底尽是讽刺,说不上来是嘲讽眼前身居高位者,还是在嘲讽他自己。
“自己磕的?”乌行白微微皱眉,显然对这样的说辞并不相信,他有些不满于季观棋开始对他撒谎了,但是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季观棋再次跪在地上,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弟子有一事请求。”季观棋立刻说道:“还请师尊恩准。”
这话一出,一旁站着的乔游顿时心中一沉,他下意识看向了季观棋,有些猜到了对方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怀有着最后一丝侥幸,心道:季观棋最在乎他这宗门首席的位置,又怎么舍得真的离开玄天宗,一定是装的。
然而不等他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好好挖苦一番季观棋时,季观棋就已经直接说道:“弟子请师尊准许弟子脱去这关门弟子的衣袍,就此离开玄天宗。”
他居然说了,他居然真的说了!
乔游的瞳孔骤然紧缩,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脸色微变,而后下意识看向了旁边的萧堂情,却发现对方根本没看他,而是也盯着地上的季观棋,而后更是上前一步,直接跪在了季观棋的身边,道:“大师兄今日受了伤,思绪不清,请师尊莫怪,当不得真。”
“我愿赌服输。”虽然不知道萧堂情为何忽然阻止自己,但不妨碍季观棋吃了秤砣铁了心,今天就非得将这件事情给办妥了,他跪在地上,再次道:“请师尊准许弟子离开玄天宗,弟子资质平平,实在难为师尊的首席弟子,有碍师尊威名,还请师尊……”
“谁说你资质平平?”镇南仙尊忽然开口,打断了季观棋的话,他语调平静,和往常并无二样,可熟悉乌行白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已经有些怒气的征兆。
他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灵力威压,三名弟子都跪在了地上,乔游连忙道:“师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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