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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说话了,这几年都在理想和现状中摇摆,寂寞的心远没有嘴上的话那样坚定。
一时五太太打发人来叫,小芙奶奶领着过去,走到西厢窗前,池镜将玉漏喊住,走到窗前来问:“日头这样毒,不好好在屋里坐着,还要往哪里逛去?”
原本问一句也没什么,可当着素琼,玉漏很觉尴尬,就怕给人家以为他们是故作情深,便垂下扇子,口气淡淡地道:“又不与你相干,你问什么。”
没承想弄巧成拙,素琼很听不惯她这口气,觉得是恃宠生娇,便十分温柔地代答,“太太午觉起来了,叫我们到那边屋里去说话。想必是要抹牌,镜哥哥也去么?”
池镜不爱抹牌,玩笑道:“我没钱,抹不起。”
素琼拿扇掩着嘴笑出声,“说这话,谁信?”
他两手先是一摊,又剪到背后去,下巴朝玉漏递了下,“我真没钱,钱都在我们三奶奶手上。”
素琼玩笑着推着玉漏向前,“你还不快拿些银子给他!”她在玉漏肩后,两只眼睛望着池镜微笑。
玉漏直觉素琼是在和他打情骂俏,这种手段都是她早耍过的,有什么看不出来?素琼从前也不是这样的人,不过女人年纪渐长,在这方面就有了无师自通的本事。
她回头笑嗔,“你听他胡说!只有琼姑娘这样傻,还肯信他的鬼话。我们快过去吧,别叫太太等急了。”
素琼望着窗户里的池镜,有些流连不舍的情绪。总算有点明白了,其实爱和理想是两回事,有时候喜欢上的人,偏偏和理想中的人相差很远,但也不由自主地喜欢了。可惜明白得太晚,和池镜错过成遗憾。偏偏这情形之下,又是越遗憾,越挂心。
她在廊下暗暗回头,池镜早不在窗前了,听见他与松二爷说起明日他到衙门任职之事,很松快的口气,仿佛什么都不在话下。其实他比许多男人都要出色,只不过并不独钟情欲于她。
她以为玉漏走在前头没看见她回头看,哪里晓得玉漏后脑勺上都长着眼睛。不过不去管她,玉漏理解她这一时因为遗憾而生出的心猿意马。
这一晌素琼抹牌抹得心不在焉,好在玩过三局,二府里的小圆奶奶和琪奶奶也来了,便让她们来替。
屋里一下热闹起来,又是自家三位姑娘,两位奶奶,又是二府里的两位奶奶,又是玉漏,又有于家太太在。五太太一看东拼西凑来了这么些人,索性就要张罗筵席吃酒,回头对玉漏说:“早知道把老太太也请来的。”
玉漏笑道:“请她也不一定来,昨日睡得晚,吹着夜风,早起说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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