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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瞬时浇透了她的白T恤,密不透风的小皮衣将周身的热量裹得像蒙在微波炉里烤过似的,腿上又痒又烫。
可是,她依旧在追。
曾经,有人从广州长途跋涉追到哈尔滨去找她,曾经,有人挖空心思想将她生米煮成熟饭,如今她却在追别人。可是,那个司机显然一点同情心没有,他死要面子,肯定会自己死撑着下车,没有人扶他,他怎么办!
眼前,不知道何时模糊起来,眨眼,视线清晰了,腿依旧没有停下来。
恰遇红灯,绿色的出租车不得不被拦下,出租下内的人煞白着一张脸,在远处的影子向自己靠近时,一向没有表情的脸竟生生像吃了一颗有生命的毛蛋一般,小鸡雏在他的喉咙里挠,不停地挠,啾啾叫唤着,他的喉咙痒痒的,心也疼得一揪一揪的,猛推车门,下车,疲惫不堪的身躯倚着车尾处,脊背处阵阵的钝痛牵制着他,他却咬牙向前,直到那个热红了小脸的人近了,一把搂在怀里,紧紧拥住。霎时就觉得胸前湿热滚烫了一大片。
洗发水的香气和葛薇的女子身上汗气霎时将他淹没。
凌欢将那抖得喘得不成样子的身子狠狠铁箍进自己的胸口,恨不能揉进自己身子里,胸前人使劲挣脱着,凌欢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葛薇拼不过力气,更觉挫败,使劲锤一下他的小腹,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大骂:“凌欢…你个…王八蛋!”
凌欢探下头去吻那张喘息不已的唇,嘴唇咸得发涩,似是已被泪灌满。
葛薇愤愤地推开那唇,抓一把鼻涕糊在凌欢的那张英俊的白脸上。
周围的车开始不停地按喇叭。
“这不是门,你抹了浆要贴春联?“凌欢旁若无人地道。
葛薇竟被这话逗得破涕为笑,垂下头,眼泪依旧吧嗒吧嗒顺着下巴渗入衣领。
“我要贴鬼符!除你这个妖孽你这个祸害!“葛薇捣一拳凌欢的胸口。
“你们走不走了啊?“出租车司机从窗口探出头来。
“扶我上车。”凌欢说。
上车之后,葛薇脱下汗津了大片的外衣,眼泪簌簌落下,凌欢便觉得那泪一滴滴落在他心上了。葛薇的泪却是止不住了,鼻子眼睛红成一大片,凌欢递来一包纸巾,她哗哗醒着鼻涕,一双大眼睛就肿成了水汪汪的大红桃子。凌欢细细打量着她睫毛上的水珠,下午的阳光映照着,水珠便呈现了橘色。没有湿透的发丝也呈了橘色。
凌欢轻轻将她垂撒下的发丝挽到耳际之后,葛薇一把打开凌欢的大手,再擦一把鼻涕,满腔的愤懑终于爆发:“凌欢你可以不可以给我点自尊?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按照你的方式!为什么我连异性电话都不能接!凭什么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你说的话就是圣旨么有时候我觉得你就像是皇帝,我像是你的一个宫女被你颐指气使,你想要什么样就怎么样,我还要感激圣恩,我恨死你了!我不是你的宫女你的答应,我们是平等的!“
凌欢静静地拭去葛薇刚溢出的泪珠子,又一颗泪珠淌下,他眉心微微一紧。
“笨蛋,不是你想的这样。“
凌欢说着,轻轻梳理着葛薇的乱发,沿着葛薇新流下的泪痕从下巴一直吻至溢泪的源头,冰凉的唇吻住那毛茸茸的眼,再至耳垂——她最敏感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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