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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怀孕了……”赵小川重复着我说的最后几个字，也许再念一遍有助于他理解。然后他像是一瞬间清醒了，眼中溢出同样巨大但又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

一半是不可遏制的狂喜，一半是难以错认的担忧。

我博览众多影视剧的前半生中，都没有遇见过能将这两种情绪同时表达在一张脸上的杰出演员。

赵小川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

我们在婚前便有共识，“不生孩子”是摆在明面上谈的。赵小川知道我的苦衷，也了解我的坚决。

他盼望过孩子吗？大概也盼望过。

或许他在很多个晚上也会因为没有孩子而感到遗憾，会疑惑为什么这区区的“有几率遗传”就让我吓破了胆，毕竟有几率遗传意味着有几率不遗传。

但共识如高墙在前，他即使有遗憾，大概也只默默咽下去了。

我无法控制着思考赵小川会怎么想，却见他略显小心地伸出手，用指尖小心地碰了一下我的小腹，一触即分。眼中的两种情绪，担忧占了上风。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赵小川声音急促地问。

我一愣，摇头说：“没有。”

“你生理期是 12 号左右，是上周，如果延迟几天，一般会在 15 号……”赵小川算着日期，睫毛轻微地发着抖。

“别算了，都一周多了，该来早来了，”我抓住他的手，问他，“你要看验孕棒吗？”

赵小川的表情说着他想看。

我去卫生间给他拿。卧室没有开灯，连接着的浴室则透着暖黄的光，我从暗处走向明处，像从夜晚走向白天。白天并没有什么好，光芒四溢，大家都没有秘密。

我脚步匆匆，拿上验孕棒，回到了赵小川身边。

赵小川将床头灯按亮，接过验孕棒的手不引人注意地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