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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我摇头，“不影响，在飞机上睡很久了。”其实我在飞机上睡得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醒，现在的确有些疲惫。

走到病房前，赵小川为我打开房门。医院床位短缺，又是突发性疾病，不像私立医院能有单间，病房里一共有三个床位，中间用白色的帘子隔开，我妈的病床在最靠墙的那个。

我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在病床前看了她一会儿。她没化妆，脸上也没血色，孤孤单单地躺在蓝色条纹的床单上，闭着眼睛，有些陌生。

猛然间，热意漫上我的眼眶。

我赶紧转过身，急促呼吸了两下，面向赵小川，小声地问：“她醒来后吃过东西吗？”

“吃过了，病号餐，医生交代不能吃的都没吃。”

我又扭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那张面孔，怎么看都难以将她与我妈妈——虞若梅女士联系到一起。

她不应该永远是漂漂亮亮的吗？

家长会上最年轻时髦的妈妈，任何时候拿出照片都会被惊叹的容貌，走在路上总被猜错年龄，参加兴趣团体会迅速成为焦点，这些……才是我的妈妈啊。

我一时间像尝鲜了一款苦涩的啤酒，那味道在舌根处氤氲不散，苦得我的眼睛、鼻子、耳朵都蜷缩到一起。

“我们出去说话吧，明明。”赵小川对我说。

回到走廊，赵小川又问了我一次：“明明，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也重复道，“谢谢你。”

我在飞机上和赵小川通过一次话，大致了解了情况。我妈是半夜突然感觉腹痛，打了 120，随后又给李叔叔和赵小川分别打了电话。

送进医院后，医生诊断是宫外孕导致的输卵管破裂，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李叔叔和我妈并没有法律承认的关系，因此最后是赵小川签的全麻手术同意书。

我谢他这么跑一趟医院，为了原则上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也谢谢他，在我不能及时出现的情况下，替我承担了为人子女的责任。

“这有什么，”赵小川平静地说，“是我该做的。”

赵小川做的总是比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