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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3页）

去年赵小川带她去爬山，回来跟我说，妈一路数落他走路慢，全然不顾她非要带上的装备都挂在赵小川身上。要不是赵小川实在没用，她都能让他背辆山地车上去。

我当时笑话赵小川没事找事干，要不是他主动提，哪会沦为我妈的搬运工。

赵小川憨厚地笑，说妈妈一个人在家寂寞，做晚辈的有时间就陪陪，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是，”我说，“你的时间也不值钱。”

总之因为她住一楼而我翻找东西的声音又太大，“据她所说”是结结实实把她吵醒了。她走进厨房要打耗子，迎面就看到我这个大耗子。

她从冰箱里翻出两盒绿豆糕，看看了保质期，递给我一盒，叮嘱道：“吃两块就差不多了，热量高。”说完掏出一大瓶冷藏保存的牛奶，倒在杯子里。

我把冰冷又过于甜的绿豆糕塞进嘴里，正嚼着呢，又看她变出一盒眼膜，抽出来一对放在我身旁的台面上。

灌下一口同样冰冷的牛奶，把黏在嗓子眼里的糕点送下去，我听她轻轻地叹气。

“回去贴个眼膜，总不能肿着去上班。”

我下意识摸上眼睛，热热的，眼皮似有千钧重。我点点头，说好，把杯中剩余的牛奶一饮而尽。

洗完手走回餐厅，胃部还透着来自昨夜的丝丝凉意，这个喷嚏则证实了大半夜喝冰牛奶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我没说什么，我妈养小孩的态度一向比较随意，何况她还起个大早给我做早餐。

杂粮豆浆里加了至少十种食材，呈现一种黏稠的深褐色，喝下去不像是在喝液体，像是结结实实吃了顿主食。喝完这一杯，桌上其他的吐司鸡蛋就是看一眼都觉得撑。

“正餐不好好吃，半夜起来翻东西。”我妈慢条斯理地吃煎好的鸡蛋，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开口批评道。

“实在吃不下。”我捂着胃说。

她做饭太追求健康而完全牺牲了口感，我感觉自己是在机械地进食，丧失了吃饭本身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