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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3页）

我很欣慰看到赵小湖主动购买食物，毕竟她的饮食习惯让人很难不担心会患上厌食症。

这家早餐店店面很小，但味道不错，赵小川很爱去那里买。我从厨房拿了盘子和碗，将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和赵小湖在桌子两边分着吃了。

昨天下了一场雨，今早转晴。

吃完饭我要送赵小湖回学校，她拒绝了，“我自己回去。”茂园位置在市中心，从这里回赵小湖的学校地铁转公交并不方便。但她坚持要自己走。

她蹲在门口换鞋，大川跟了上去，又被我叫了回来。赵小湖的手刚握上门把要推开，我稍稍拦住了她。

“这话可能不该我说，但你哥不在，总要有人说。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算了。”

赵小湖收回了迈出一半的脚。她把头发梳成了马尾，面对面的角度看不到褪成干草一样颜色的发尾，终于有点学生的样子。

我继续说着：“你哥这么多年供你读书不容易，他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什么事都先想着你。学习成绩不好没关系，爱玩儿也没关系，这个年纪正是爱玩儿的时候。只是……他也快三十的人了，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你一个电话打来，十万火急的事他都要先放下。你能不能，也稍微体谅体谅他呢？”

我对赵小湖说这些话，因为我心疼赵小川了。

昨天一天，从去赵小湖学校挨训，带她回家，然后带她去医院，这一系列事情让我精疲力尽。带孩子太辛苦了，而赵小川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辛苦过来的。

我们刚结婚的时候，赵小湖大一，有一回大晚上接到她辅导员的电话，说她晚上没回寝室，室友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赵小川连夜爬起来，把他们学校附近的网吧夜店都找了一遍，最后凌晨两点接到了警察的电话。一群孩子聚在郊区的山上放孔明灯，被巡逻的警察发现，连人带摩托车拉到派出所接受教育，各自喊了家长和辅导员，一屋子人，热闹了一晚上。

早上我要出门上班时，赵小川才回来，手上拿着给我带的早餐，脸垮得像老了十岁。我让他回去补个觉，他用手搓了两下脸，说“不了明明，刚入职新单位，总请假不太好”。

类似的事发生不止一回，时间久了，即使我保持着和赵小湖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策略，也很难不生气。

赵小湖第一次被我训话，眨着眼睛有点懵。

“算了，你先回学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