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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她的话让我想起和赵小川的那次。

我很失控，赵小川也是，可我们都在失控中获得了巨大的快乐，就像一场不计代价不考虑后果的极限运动，肾上腺素分泌，血管鼓胀，灵魂都脱离身躯飘在半空。欲望与风险此起彼伏，将人与动物的界限变得模糊。

我和我妈看着对方，仿佛都从彼此身上看到了任由欲望驱逐理性的惨烈后果。

“赵小川以为我怀孕了，我没告诉他生化的事。”我觉得自己需要找个人说说这事，即使稍有些尴尬，但我妈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妈像是被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这几秒的时间里，她的脑中划过多少烂俗言情故事。她的声音略显惊恐，问我：“你要假怀孕装真怀孕？”

“你想什么呢！这怎么装？”我笑出声，笑了没一会儿又发愁，“我就是没想好要怎么说。都跟他商量好了，说要生下来，结果怀都没怀上。”

我妈也跟着我发愁叹气，“唉，是不好说，但也得说啊。小川也不是那种，你说你没怀孕，他就跟你闹的人。”

赵小川是不会跟我闹，他还会安慰我，会担心我身体受到影响。那我在怕什么呢？我怕他对我感到失望？还是怕他对我们的婚姻没有信心？以前我从没担心过这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我换了个话题，“你怀我那会儿是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我妈重新躺回床上，“还不就那样，怀了就生下来。你出生后乖巧，你爸带得多，我也算省心。”

她说得轻描淡写，而我知道其实不是这样。

在怀我之前，我妈已经习惯性流产三次。怀我的时候，保胎针一直打着，去看医生，医生也说不出个确定答案，留不留得住。就只能这么养着，养足九个月，生下来。

明明吃尽了苦，受够了罪，等我问的时候，又什么都不说。我妈就是这样的人。

“你爸带你时间太久了，搞得后来你越来越像他，一点不像我了。你也喜欢他，谁问你爱妈妈还是爸爸，你都说爱爸爸。”她泛着酸道。

我感觉心脏处有成群结队的蚂蚁爬过，谈不上疼，也不是痒，而是丝丝缕缕的麻。

我突然起身，爬上了我妈躺着的床。

“干嘛呢虞明致。”

“往那边儿躺点儿，我要跟你睡。”我把她往靠窗那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