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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洲始终落在自家老婆身后半步,左手臂弯还半挂着件女士大衣,这会俯身,大掌覆在她的手上, 低沉嗓音落在耳畔:“来之前跟大哥已经说过了。”
说完, 覆着的大掌稍稍用力,帮她打开了房门。
病房的门开了条不大不小的缝隙,冯知雾得以看清眼前的场景,病床上躺着阖着眼眸的年轻姑娘,纯白床被衬得她的脸色苍白又脆弱。
高大沉稳的男人守在病床前,几缕发丝散乱垂下,一手微拧鼻根, 深色大衣的袖口被割破一道口子, 随意搭在椅背上, 劲实小臂上一道泛深的擦伤结着血痂,身上白色衬衫袖口渗着淡淡的几抹血, 收束着挺括有力的背部肌肉线条, 少见的几分狼狈模样, 背着身,几乎将病床上躺着的姑娘身形笼罩了大半。
冯知雾骤然怔住, 肩膀被身后的大掌轻握住,又揉了两下,随后另一手臂弯横腰揽住纤薄腰.身,将她带离了门前。
随后病房门再度被轻轻阖上。
这处是特供的高级病房,整层走廊寂静无声,冯知雾走到不远处走廊的窗台边,看了眼还未完全散去白蒙蒙的天际,转过身,两条细长手臂环住劲实腰身,侧脸依赖般地靠在男人肩膀上,想到刚刚见到的场景,很轻叹了口气:“老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哥这样。”
谢从洲一手回抱住自家老婆,昨晚他才刚到家,好不容易哄过自家祖宗,可偏偏他家祖宗拥有记者职业病般的敏锐度,假意列出审视他出轨的种种迹象,谢从洲从来拗不过她,只得全盘托出。
他们一同等到凌晨,才等到大哥报平安的消息,从豫城到临北不过一小时航程,早早有私人飞机侯着和专业的医疗救援人员侯着,一路安全送往临北市里的私人医院,谢从洲好说歹说劝老婆先睡下养足精神,等明早再去。
一抹斜阳不经意晃入地面,冯知雾蓦然感觉到心间撕起一阵痛意,丝丝缕缕渗进心脏,往日清冷的眉目无端几分柔和,脸颊下意识轻蹭男人肩膀:“阿洲,我从前受伤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难过难捱?”
谢从洲闻言,另一手捏了下白皙耳垂,然后落在纤细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一向恣意妄为的性子,还是败给此刻放软语气的叹声:“等哪天我疼死了,你就知道了。”
冯知雾既内疚又心疼,想到她从姚村土坑被救起来那回,男人猩红又痛苦的眼神,忍不住轻唤了句“老公”,又往怀里很轻地蹭了蹭:“阿洲,我以后不会教你这样担心。”
谢从洲的命门就是老婆的撒娇卖乖,每当这种时候,就半分重的话都说不出来,受用又认命地说:“也就这时候,你会说些好听的来哄我玩玩。”
冯知雾指尖掐了掐老公的小臂:“没在哄你。”
这是哄一句,没哄到如愿,反倒自己先恼了,谢从洲倒也习惯她这别扭又可爱的性子,握住她的指尖:“行,是老公哄你。”
没多久,医生详细检查了一番,所幸秦凝雨没受什么伤,只是被暴雪冲击后昏迷,引发了轻微脑震荡,又因身体温度太低,导致救援前一段时间处在半休克状态。
谢迟宴看着病床上的小姑娘,昨晚只是哭完,就没有丝毫气力地晕在了自己怀里,一直抱到救援人员接手,却发现她的指尖牢牢攥着他的衬衫袖口,怎么都无法掰不开,他不忍弄伤小姑娘,最后只能由医护人员用剪刀把他的衣袖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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