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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纪成陵从京口回到学宫，两手沉甸甸地带着人间吃食。小神仙不上课的时候，女孩子起居住在一间，男孩子起居住在一间，灵牙耳报最灵，一听说小纪回来啦，呼朋引伴进了扶阳寒遥等男孩子的屋子，席地而坐开始吃。

大概是因为纪成陵的缘故，天上小神仙意识到凡间吃食风味独特，反正是比天台山学宫那些补身体涨灵气的好吃，经常深夜偷摸聚在一起开小灶，女孩子比男孩子还嘴馋，时常深夜大油大肉大甜，把原本食素的小神仙统统带跑偏。

纪成陵将盐水鸡全数打开，只是眨眼间，小神仙风卷残云地将鸡肢解，你拿腿，我拿心，分得干干净净。

扶阳边啃边问，手指沾满油腻：“小纪，你要不要跟我们去天上吃席去？”

纪成陵：“吃席？”

扶阳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南帝大摆宴席，邀请了天台山上下，我们学宫早晨接到帖子了，怎么样？跟我们去吧，带你去看看天上是什么样子！”

扶阳说的诱人，灵牙、寒遥、藕花风又在帮腔，睁着眼睛看着纪成陵，边吃边去：“你跟我们一起吧，应该查得不严，混进去吃一顿呗！”

纪成陵想了想，笑着拒绝道：“还是算了，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他能在这个时间差里提升很多，并不太想去吃席。

灵牙大叫起来：“哎呀！你怎么能不去呢！你去吧！”

“南帝的宴席肯定不难吃的，跟我们一起去吧！”

一群小神仙围坐在地上劝纪成陵，正乱糟糟地七嘴八舌时，屋外忽然传来清亮的一道声音：“好香啊，你们在这里偷吃什么呢？”

尾音低哑，带着蛊惑人心的意思。

小神仙们身后无形的尾巴好像同时一炸，陡地回头看去，只见屋外帝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溜溜达达地到了这里，靠着门栏，含笑地看着他们，纪成陵一愣，对上顾昉的目光。

顾昉安静地看着纪成陵。

很长一段时间里，纪成陵都害怕顾昉这种打量的目光，那目光好似可以看穿所有凡人的弯弯绕绕，圣洁与肮脏，让所有心事都无法遁形。可此时的纪成陵愿意他看着自己了，因为他知道，顾昉的目光意味着“他看到”，他在乎，他才看。

纪成陵没有躲避顾昉的注视，听他说盐水鸡香，立刻将仅剩的一块还完好的鸡腿撕下来，朝着他的方向递过去，问：“师相，要来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