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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吼完,比划两下,想着从哪里开始?
可她还没有动呢,那个杀手头子阴戾地瞪着她。
江怀不悦,冷声道:“庞嘉雯!”
庞嘉雯咽了咽口水,应声道:“我知道了师父,我可以的。”
她说完,一鼓作气从那人的手心往上,狠狠划了一刀,伤口大约比她那个还长两倍。
然后看向江怀,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道:“师父,我报仇了,你们拖下去审吧!”
江怀瞥了一眼那个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的杀手头子,目光冰凉地盯着庞嘉雯。
庞嘉雯顿时就慌了,脑海里开始回忆白若瑾折磨人的残酷刑法,但每回忆一起她就往后面缩一步,最后都快临阵脱逃了。
江怀怒了,走过去想拽她。
白若瑾连忙挡在她的面前,出声道:“还是我来吧。”
江怀也没有再继续逼近,只是冷冷道:“庞嘉雯,你是要自己来,还是要让他替你?”
庞嘉雯探了个头,小声问:“那我不杀人可以吗?”
江怀冷笑,眼中幽芒暗现,嗤道:“当然可以。你顺便还可以想想你父亲,想想你两位哥哥,想想他们是怎么上阵杀敌的,想想别人又是怎么处心积虑想杀掉他们的。”
庞嘉雯只感觉一阵寒风袭来,她仿佛还在西宁,冰冷严寒的冬季里,铁枪上都是冰,那些从担架上抬回来的士兵们浑身是血,身体都僵硬了人却还没有死,吊着一口热乎气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时候,可怜他们的,或许下一场大战就会被人给抬回来了,周而复始。
父亲练兵时总是会说,谁不害怕流血,谁不害怕战死,可入了战场害怕就能有用吗?要想不流血,要想活下去,要想边关有十年二十年的太平,那就得打,豁出命去打,打得鞑靼闻风丧胆,再也不敢侵扰边界。
父亲何等英勇,负伤也不会叫鞑靼越边界一步。她身为父亲的女儿,怎么能心慈手软放过害自己的人,她这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吗?
庞嘉雯红着眼睛从白若瑾的身后走出来,握着长剑步步逼近那个杀手头子,然后长剑狠狠一斩,便将那个杀手头子的右手给斩下来了。
鲜血喷溅到她的脸上,她看见地上的人哀嚎,那破碎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
她以为够了,抬头看着江怀,眼睛里覆上了一层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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