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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薇自小在侯府住着,知道这个稳婆给侯府里上至主人,下到婢妇都接生过。不论她本事怎样,只凭知根知底,她也会是首选。本来若不是她在临选那几日恰好生了病,郑家也不会另外荐了张稳婆进宫。
现在再想,这个稳婆的病生得太可疑了些。
威远侯是跟着开国皇帝一道打天下的兄弟,这些年子弟虽在朝堂上不出息,但凭着功劳大,一直占着内城里最好的位置,离皇宫也近便得很,马车没跑到大半刻,郑薇便看到了胡同口那株大得遮了半边天的杨树。
她叫停了马车,对乔木道:“你务必要请两位夫人一起进宫,我带沈侍卫去找刘婆子,我一会儿去找你。”
这些话在马车上时,郑薇已经跟乔木说过,乔木答应着跳出了马车。
“你该信我的。”
郑薇心里正琢磨着事情,她愣了愣才回神:沈俊在跟她说话?
可他的话是从何而来?
郑薇有些烦乱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说不信你了?”
“你若是信我,现在就不该在这里。”沈俊声音里像压抑着什么。
他这是在怪她乱跑了?
可是,她只知道他今天没有随着皇帝出宫,她怎么会知道乔木和小喜子一定会把他找来?找不到他怎么办?若是听了皇后的话,她就跪在宫里听天由命,听凭皇后,让皇后得逞,毁掉郑芍,甚至是杀了郑芍吗?
或许其他人会觉得,尽人事,听天命,努力这么多已经够了。可那些人不是她!
她不是会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的人。即使现在有了他,也一样。
如果有人愿意为她做什么,她当然欢喜,可很多事,必须自己亲自去试过才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