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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一天天过去,他的小日子越来越好——“好”的定义暂且按下不提——他记日记这个习惯的性质也渐渐地改变了,他发现用熟悉的文字记录下新发生的事、逐渐变成他生命的当下这件事能让他慢慢适应异世界的生活,能让他对以后的日子继续充满信心,哪怕这只是……
可是,渐渐地,风笛的灿烂笑容就像饱含阳光和泥土气息的风,即使是蒲公英的种子,也会向往。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凌等闲日记里有关风笛的文字数量直线上升。现在他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感觉有点难为情(以后还会更加难为情)。
借由手电筒发出的半亮不亮的光,凌等闲用较快的速度尽量简洁的形式写了大概八百多字才匆匆收拾好东西拉过旧毯子盖好睡觉。
平日里夜间的野牙兽的吠叫声今晚听来格外悠长,月亮朦胧在群山里。
在没有一点征兆的情况下,凌等闲刚出巷子口,比晨雾更先迎接他的是一抹锋芒,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你去了哪里?”瓦伊凡脸上不见平日笑意,此时此刻少年才醒悟似的想起来她是一个军人。
蓝色的眸子里微微泛起些波澜,却没有改变态度,凌等闲不明所以,刚睡醒大脑一片空白:“什……么?”
明明昨天还有说有笑要教自己破城矛,怎么……别告诉他这也是教学的一环,开什么玩笑!
“炎国?还是其他地方?你到底来自哪里?凌等闲……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出什么事了吗?”凌等闲刚有动作,风笛杏目一睁,矛身一回离开他脖子上方,反手一击用矛身砸在他后背上。
有如狂风裹挟而来的树干砸在背上,皮开肉绽的错觉肆虐开来,“呃啊!!”痛吼无法抑制,身体一下就被砸在了地上,嘴里好像进了些尘土,干涩的异感十分难受。凌等闲本能地想爬起来,刚撑起一半上身,后颈上的衣领就被风笛单手抓住以怪力提起,不待他站稳反手一拳砸在他胸前。
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一时间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等凌等闲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和大地痛苦地扭在一起发出挣扎的嘶鸣。
瓦伊凡抽出插在一旁的武器,冷冽的锋芒不带泥雾,所向之处直指所问。
又一次被锋芒指在项上,凌等闲从泥尘中从眼缝吃力地透出目光,想要传达自己的想法。风笛默不作声,破城矛矛尖不自觉地抬起了一分。
狼狈,太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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