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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你外公将这么多的产业都给了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直都瞒着家里呢?若不是今日之事,雪儿莫不是打算一直瞒着你父亲吗?”刘氏轻轻悠悠的开口了,却是有意将事情的重点往旁的地方转移。
而韩江雪哪里不知道刘氏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当场好笑着反驳道:“母亲这话说得真是有意思,母亲娘家也给了您不少的私产吧,怎么就没见您正儿八经的跟父亲还有我们这些家里人一一当面交待过呢?雪儿虽是晚辈,但私产一事上,与您所拥有的权力是一致的,说与不说,提与不提都没有半点的错处,又哪里来一个瞒字?更何况,我之所以没有刻意向父亲提起此事,亦是一片好心为了母亲您着想,却不曾想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难做!”
“为了我着想?”刘氏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我可越听越糊涂了,难道我真老了不成?”
韩江雪面色如常,见这会自己父亲亦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再次坦然而略显无奈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曾无意中跟外公感慨不已的说过自己十分羡慕妹妹雅静,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一位又舍得费心又舍得费钱的好娘亲替她铺平着所有的路。把别人家亲手培植的名贵芍药王给弄坏了,立马有娘亲替其找来更为名贵且价值不菲的送去做为补偿;在公共场合中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坏了形象,立马有娘亲花大手笔给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送去稀罕且合心意的礼物替其挽回;就连……”
说到这,韩江雪故意顿了顿,看了一眼刘氏这会黑得不成样却又只能够强忍着的神情,却是笑着继续说道:“就连前些天张家夫人过个普通的生辰,听说母亲都准备了名贵不凡产量少得惊人的流云绵当成贺礼让妹妹亲自去贺寿。啧啧,我想就算是我娘亲在世怕也不可能如此,因为我娘亲貌似可没有那么多的随嫁私产不停的给我补贴。所以外公当时一听就来气了,当下便将原本打算百年后留给我娘亲的那些产业立马便给了我们,反正咱们兄妹也不必与妹妹一般需要那么大的花费撑着什么,自己够花,又不必担心看人脸色就成了。”
话说到这,不仅是刘氏,就连韩风神色都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刚才韩江雪所说的那些东西有多值钱多稀罕他又岂会不知,就算刘氏自个陪嫁私产再多,可这样大的手笔都让人意外不已,想来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用到韩家的钱银。
刘氏掌握内宅,银钱之上经手什么的他向来不会多加干涉,用多用少也给足了刘氏掌控权,但他从没想过会出现如此厚此薄彼之事。更何况,这些事情刘氏也从没有跟他提过分毫,而且貌似差不多都与张家有关,难不成都是真的?
“夫人,雪儿刚刚所说的几件事可都属实?”韩风皱着眉头朝刘氏问着,他就算再笨再糊涂,这会自然也听得出女儿的话中之意。
明面上这么多年刘氏看上去一直是对原配一双儿女还挺不错的,但若真如刚刚江雪所说的一般,那么暗底里就并不尽如人意了。
“老爷,事情是有那么几件事,不过自然没有雪儿说的那般厉害,也还有旁的原因。那赔给张家……”刘氏不可能完全不认,毕竟这些只要一查便能够查得出来的,但她自然是想将这些影响的程度变着法子的缩减、转移一番。
不过这一次,没等她正式开始解释,韩风却是颇为失望的摆了摆手道:“算了,你这些事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还敬儿一个清白、一个公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韩风也不便扯出这些不清不楚的东西来,毕竟刘氏是韩家主母,有些事还是得关起门来说话,也算是得给韩家留些面子。更何况,现在敬儿的事情还没了结,轻重缓急也得分个层次。
刘氏目光微闪,只得先把话给吞了下去,转而不动声色的朝一旁的大账使了个眼色。
而这会韩敬听到父亲的话,却是即委屈又有些赌气地说道:“父亲现在总算是愿意相信我了?儿子就算真缺银子,我也只会光明正大的问您去要,哪怕被您斥责也不可能为了点钱做出那种下作事来!”韩敬的话说得有血有性,倒是将他完整的心性一展无疑,他们兄妹两个从来都是如此,敢做便敢当,绝对不是那种没有承担的人。
这话,更是让韩风一阵自责,一时间心中也不好过。
可韩风又不便完全拉下脸面,只得目光一转,先行看向那挑起事端的大账,满是愤怒地质问追究道:“大少爷跟你无冤无仇,你竟敢血口喷人,陷害于他,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大账见状,虽然略显惊慌,不过却并没因此而完全失了镇定,反倒是扑腾一下跪到了韩风面前径直说道:“老爷,小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曾冤枉大少爷呀。至于大小姐所拿出来的这些并不能够证明什么,说不定大少爷担心数额过大怕大小姐过问银子的用处,所以这才没有向大小姐提过要银子一事。更何况,大少爷让小人做假账最早可是在好几个月前,那个时候只怕大小姐手里头还没有私产收入吧。”
“果然是个居心不良的奴才,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反过来质疑于我!”韩江雪一听,厌恶的骂了一声,当下反驳道:“如你所说,前后几笔加起来也不过近万两银子罢了,这样的数额对于你来说当然算是大数目,不过你若觉得堂堂韩家嫡长子也会跟你一样一辈子都花不了那么些银子的话,未免也太想当然、太小瞧了韩家大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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