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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孙姐情绪平静了一些,她擦了擦眼泪,又补了补妆容,然后对着镜子微笑,努力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许某人突然有些心疼。
车子又开了一段,然后拐进了一个小院子里。
没有院墙的院子,低矮的瓦房,随意走动的鸡鸭,还有一条拴着链子狂吠的黄狗。
我想破脑细胞也想不到孙姐家会是这样,不夸张地说,这房子在我们村里都算是穷人。
刚下车,孙父迎了出来,他拄着一个大木棒子,前胸都压在木棒子上,不过看见闺女回来了,孙父笑的很灿烂。
“爸,我回来了,这是我们老板找来的大夫。”
“来来来,进屋。”
我刚迈进屋里,身子立马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胳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孙姐家很冷,比外面还冷,我形容不好这种冷,但不是天气的那种冷,是一种阴冷,感觉屋子里长久没有照进过阳光似的。
孙母坐在炕上,头戴棉帽子,身上围着大棉被,半坐着靠在炕头。
孙父拿起炉钩子,掀开炉盖,又放了半撮子煤。
很奇怪,炉火很旺,可屋子里却很冷,北墙的墙角上还挂着冰霜。
孙父不好意思道:“风大,烟都抽走了,留不住热乎气。”
孙母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挣扎着起身从窗台上拿出一袋水果硬糖。
我心里也凉了半截,不是因为孙姐的家徒四壁,而是她父母的病。
老话说男怕穿靴女怕戴帽。
也就是老头怕腿肿,老太太怕脑袋肿,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据老一辈传下来的老话说,老头腿肿,老太太头肿,那就是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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