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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微光洒在山下叛军的营地,袅袅炊烟渐渐散去,早饭过后,将领的指令如同一道精密的发条,驱动着叛军机器迅速运转起来。前军、中军、后军有板有眼,队列严整,仿若三条钢铁巨蟒,有条不紊地朝着大兰山蜿蜒前行,目标直指上虞。
陈海与无忧隐匿于山上的密林中,目光死死锁住山下那一片骚动的人群。他们已在这山中潜伏许久,此刻终于见到叛军有了动作。翻过大兰山,上虞城便近在咫尺。虞军已经围了一天一夜,并且发动了数次的攻城战,虽然陈海知道那些不过是佯攻,给对方制造紧迫感,从三迫使叛军的援军尽可能快的赶到上虞解围,从而放松在赶路时的谨慎,然而,这股从剡县长途奔援而来的叛军却似一块难啃的硬骨。不光是昨夜多股斥候在大兰山的各个角落穿梭探查,直至今日,大军行进间依旧布阵严谨,毫无懈怠之意。
陈海微微皱眉,无忧的眼神亦透着凝重,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相同的忧虑——对面领军者,绝非易与之辈。
陈海面色凝重,目光随着叛军整齐有序的行军队列缓缓移动,心底清楚,原先设想的奇袭之策已无半分施展的可能。敌军人数众多,远超预期,且戒备森严,毫无破绽可寻,那原本计划好的埋伏战,看来只能无奈地转为阻击战了。
“我觉得应当即刻传信给无伤与凌岳,让他们集结全力,猛攻上虞。咱们则在这大兰山要道,死死拦住这伙叛军。”陈海眉头紧锁,语气坚定地率先开口。
无忧轻轻颔首,应道:“此计甚善,我也正有此意。此外,还需告知叶昭谦一声,让他将抄后路的计划改为袭扰敌军阵营,打乱他们的节奏,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与机会。”
“不错,眼下这确是最为妥当的应对之法了。”陈海再次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
二人达成共识,又齐齐朝山下那如潮水般涌动的叛军望去,随后转身,快步朝着藏有虞军的山林深处走去。山林间静谧的氛围仿佛也被即将到来的大战所感染,隐隐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凝重的气息。
叛军前军如蚁群般,沿着蜿蜒山路,逐渐攀爬上大兰山,身影在山林间若隐若现。中军则在山脚下从容整队,不慌不忙,后军更是散漫,仿若这行军之事与他们并无紧迫关联。
无忧迅速选派了数名精干士兵,叮嘱一番后,分别朝不同方向疾驰而去,确保消息能顺利送达。而后,依照陈海的部署,他将麾下那五千兵士分成三路。士兵们个个面容冷峻,握紧手中兵器,悄无声息地潜入山上一处险要之地。此处地势险峻,两侧山峰高耸入云,中间仅一条狭窄小道通行,实乃叛军必经之途。陈海与无忧早在战前便多次前来探查,此地更是昨夜叛军斥候小队反复搜索之处。待今早斥候撤离,二人便携虞军如鬼魅般折返。
陈海目光如炬,亲自指挥兵士们在关键位置巧妙布置障碍,设置陷阱。他将两千复合弓强弓手分成三队,两队隐匿于两侧山坡的巨石与茂密树林之后,长枪兵则列阵于小道中央稍后位置,无忧亲自带着另一队强弓手和刀盾兵在前方伺机而动,由于这五千人的队伍有四千人皆是老弱为主,因此山坡上两侧的伏兵和强弓手也以老弱为主,无忧所带的队伍需要陷阵冲锋,陈海便坚持将那一千生力军尽数安排到无忧带的队伍里,无忧也知道此战不容有失,因此也并未拒绝。一切安排就绪,一个口袋阵已然成型,只等叛军前军踏入这准备好的陷阱。
半个时辰后,叛军的前军如一条蜿蜒的长蛇,逐渐踏入了陈海等人精心布置的口袋阵。那三千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脚步声和盔甲的摩擦声在山谷中回荡。此时,虞兵斥候飞奔而来,急促地禀报:叛军的中军已行至半山腰,后军却依旧在山脚下悠然掠阵。陈海神色冷峻,微微点头,随即低声传令埋伏的虞军务必严阵以待,不得擅自发箭。他自己则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隘口下那缓缓蠕动的叛军队伍,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承载着千钧的重量。当大部分叛军都深陷埋伏圈,陈海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果断向身旁的号令兵下令。刹那间,一支响箭如流星般直刺苍穹,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隘口下的叛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不知所措,纷纷驻足,茫然地抬头观望。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瞬间,隘口两侧的密林与岩石之后,早已蓄势待发的虞军如鬼魅般现身。山两侧的复合弓强弓手们迅速拉弓搭箭,动作整齐划一。这些复合弓,乃是陈海命工匠依照自己按照前世的经验描绘的图纸精心打造,射程可达一百五十步之遥,远比这个世界的弓箭射程远。且能极大地节省弓箭手的体力消耗。尽管虞军弓手中老弱居多,但此刻在这强大武器的助力下,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杀伤力。
利箭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带着死亡的气息,无情地扎入隘口下行进着的叛军阵营。叛军们惊恐地四处逃窜,却发现根本无处可躲。战马嘶鸣,士兵惨叫,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瞬间乱作一团,人仰马翻。
随着那夺命的箭雨呼啸而下,狭窄的山谷瞬间沦为修罗场。仅仅片刻之间,叛军的队伍里便已倒下了数百人,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在山谷间不断回荡。
陈海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叛军阵中那将军模样的首领。在他的授意下,第一轮箭雨带着致命的精准,如群鸦扑食般朝着那将领袭去。强弓手们屏住呼吸,拉满弓弦。
可怜那叛军将领尚未来得及察觉危险的逼近,便被无数利箭瞬间吞没。利箭一支支深深刺入他的身躯与战马,转瞬间,他已被射成了一只恐怖的“刺猬”。紧接着,战马吃痛,轰然倒下,沉重的身躯将他死死压在底下。他的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却再也无法发出半点声音,就此魂归黄泉,而他麾下的叛军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陷入了更深的混乱与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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