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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宁和季树梢坐下来后,季安宁左右张望后,问:“娘亲。父亲和哥哥都不在家吗?”田氏笑了起来说:“你哥哥回来一会了,你父亲刚刚传他去书房说话。他们就在书房用餐。餐后,要一块去寻你大伯父和大哥说话。”
季安宁仔细的瞧着田氏,见到她面上没有伤心的神色,她暗想着季守家到底如何安排了那三个女子。她抬眼瞧一瞧欢喜的布氏。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起来。布氏在这里用过晚餐后,她匆匆的回了一园。
夜里,季守业回来得晚。见到布氏还在等着他,他叹息着说:“你白日里事情多。晚上你就别等我,你要早些休息。”布氏笑着应承他,答应他下次一定不会等他很晚。季守业也知道布氏在这一方面的坚持,他想一想也没有跟布氏拧下去。
他笑着说:“我和你说一说三弟的事情,我早说你早放心。”布氏轻舒一口气说:“三弟妹没有跟我说什么,估计她觉得三弟最终还是会被那三个女人哭软了心肠。大爷,三弟是如何的决定?留还是不留那三人?不留,几时打发出去?”
季守业笑了起来,摇头说:“女人如何的精明,还是不怎么懂得男人的远大志向。三弟,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他从前犯浑犯糊涂的时候也过去了。他在外面这几年里,那可能瞧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和心眼,只不过他不当一回事而已。
这一次他回来后,他和三弟妹和好如初,外面那些杂乱的野花如何抵得了娇养的家花优美。那三个女人也不过是他在路上遇见的有心人,现在他如果要受这三个女人,只怕他的官都做不下去。已经有人向上面弹劾他好色之举,还例举他借恩情勾引女子的实例。”
布氏笑着偏了偏了头,她的头上马蹄梳篦入了季守业的眼,他伸手抚了抚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最爱这个梳篦。”布氏笑瞧着他,逗趣的问:“我这朵老家花,现在可还入你的眼?”季守业伸手取下她头下的梳篦,笑着说:“胡说,你几时老了,你在我心里始终是最嫩的花。”
“你放心,三弟已经帮那三人安排好前程,别看她们这一时闹得凶,听到三弟安排好的人选后,三人的声音立时放轻起来。三弟,接她们的人,明天早上会派马车在后门接人。”季守业说着话,顺便吹熄了烛火,叹息着说:“子女都是父母债务,不懂事的弟弟一样是兄长的债务。”
黑夜里,布氏轻轻的笑了起来,说:“再过些年,我们老了,他们两家出府另居过日子,只怕你会怀念现在管教两个弟弟的时光。”季守业叹息着说:“或许那时会是如此,只是现在我觉得心累,二弟这边也是弄得家里麻烦多多,二弟妹一气之下,把他的几个小庶女打发出去。
我仔细瞧过二弟拿来的婚书,二弟妹还是心善之人,寻官媒安排的五桩亲事,都是良善人家。”布氏轻轻叹息着说:“二弟妹终究心里还是有二弟,她嘴里说是不会放过那几个孩子,可是心里还是下了狠心。可怜珍儿这几天下来,她的小脸都瘦得见骨头。”
夫妻两人的声音渐渐的小起来,一园里的声音渐渐的没有了,只能听到夏天的小虫在夜里的轻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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