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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道童又去到张无忌房里,才发现床,上被褥竟然一整夜都没有动过分毫,他立刻惊觉情况不对劲,胡乱在房内绕圈圈的时候,发现张无忌留下的一封信,只得赶忙跑去向宋远桥禀报此事。
宋远桥见上书着‘太师父’三字,心知大事不妙,连忙带着书信与闻讯赶来的几人前去后山见张三丰,只见他一踏进门便匆忙地说道:“师父!无忌他、他留书出走了!”
“什么?!这是何时发生的事?远桥为此时才来告知?”张三丰正准备去看看张无忌的情况,却骤知此事,心头不由得大震,疾声问道。
“弟子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无忌还留了信给师父,请师父过目。”宋远桥连忙双手奉上张无忌的留书。
张三丰接着拆开一阅,寥寥数字就说明了张无忌坚定的去意,他无力地轻叹一声,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无忌说要随程姑娘一道去求医,让咱们别急着去找他,等他身上寒毒有办法尽解之后,自然会回来见咱们…。”
“无忌居然敢私自跟着程灵素离开?!他真是胡闹!他怎么不想想,程灵素要是肯动手为他诊治,早就答应我们的请托了,何必还要他跟着走?万一程灵素对无忌…。”俞莲舟本就心忧张无忌抱病离家出走的事,如今听得他是要跟着程灵素而去,心中更加愤怒不已。
“莲舟,你多虑了,程姑娘就算救不了无忌,也不会对他一个孩子下手,何况当日之事,声谷自身也有错,你怎地至今还放不下对她的成见呢?”张三丰面容一肃,严声地驳斥道。
“师父!弟子并非有意对程姑娘心存成见,弟子只是以为程姑娘心思太过深重,便连四弟那般机敏过人的都对她无计可施,何况我等?若非见她果真如四弟所言,不会轻易伤及无辜之人,弟子又岂能容她为三弟治伤,还允她留下一条性命?”俞莲舟的一番义正词严,其实心中还另有一番计较。
当日纪晓芙上山与程灵素之间发生的事,俞莲舟一直未曾告知其他人,一则是因他无意背后道人长短,二则是他事后曾反复思量过,那日程灵素言词中对纪晓芙充满了鄙夷之色,又字字句句颇有深意,倘若不是后来几日见她对待六师弟与旁人始终并无不同,他差点就以为程灵素不止拢络住四师弟的心,还想诱拐六师弟了,然而那事情真相到底为何,仍尚有待来日明察。
“莲舟,她与当年的殷素素丝毫没有半点相同之处,为师既能允许殷素素与翠山的婚事,又怎会对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有所偏见?程姑娘是程姑娘,殷素素是殷素素,你不该将之混为一谈,你所做的事,为师也不便一一点明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张三丰亲手教养长大的徒弟,他怎会不知俞莲舟心中所想?先前不提只是想着孩子长大了,总该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如今一看才知不好,他想若他再不出言点破,恐怕俞莲舟还会一直钻着牛角尖。
“师父?!”俞莲舟顿时哑口无言,他心底确实一直这么想的,即使明知道程灵素于他武当有恩,他仍然担心程灵素是否有想挟恩求报的心思,故而始终不敢放下心中对她的成见。
“师父说的没错,二弟,你顾虑太多了,便是三弟亦曾后悔过当日如果他没有一时克制不住自己,五弟他们夫妇二人何须赔上一条命,只是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咱们想悔也悔之已晚,倒不如想想未来怎么过才是对你我最好的。”宋远桥也是一声惋叹,他拍拍俞莲舟的肩膀,苦心劝道。
“二哥,其实四哥临下山前曾暗中跟我说过一件事,他说程姑娘的使毒手法甚是多变,而且真要大惩,必定是令敌人到死都不知缘由,防无可防,连他至今也不知程姑娘的手法从何学来的,还叫我务必时时看着你们不可起了冲突,免得自伤,但是这两个月下来,我却以为程姑娘也是对我们处处忍让,并无意与咱们师兄弟为敌,她既有心为善,二哥何不也放下心中成见呢?”殷梨亭亦是开口附和道。
“罢了!既是师父都认定她不是什么恶人,弟子若仍一昧坚持己见,岂非成了毫不讲理之人?往后弟子不会再为难于她就是,只是无忌此番匆匆随程姑娘离开,当真无事吗?”俞莲舟原就已有意退一步了,此时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点头应允,不过张无忌身上的寒毒仍叫他忧心不已。
“无忌并非愚昧无知小辈,既然他敢打定主意要随程姑娘一道走,想来是算准了程姑娘肯定不会抛下他一人,我想你们且先派人一路往杭州寻去,毕竟程姑娘带着无忌同行,两人都无武功可御敌,万一真遇上什么情况,好歹能帮着抵挡一二。”张三丰思索一番之后,才又吩咐道。
宋远桥自是连忙应下此事,但殷梨亭与莫声谷仍觉心有未安,便道:“不如由弟子与七弟下山一趟吧,如今明教虽说已潜伏甚久,武林各派也未再提起有关谢逊下落的事,但弟子怕无忌一旦下山之事被人知晓,那些人怕又会做出让人难以预料之举。”
“是啊,师父,弟子和六哥去追程姑娘,等四哥回来之后,咱们也有个交代。”莫声谷直言不讳地附和一句,只是没事又提及他四师兄,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一开始没有肯定会不会救张无忌不是没有道理的,有时候情节的走向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时,某柔都觉得这是文中人物开始有了自我的思维,即使身为亲妈的某柔也未必拉得回来…(可见得俺文中的主角们多么CJ,始终不给偶推倒…于是某柔决定要下狠心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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