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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德稿》。”
似乎是对余年给出的答案有些惊讶,冯老太太放下手里的茶杯,“这幅字,并不好看。”
“确实不好看,甚至是难看。但我外公曾说,这幅字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历史,是文化,是气节,也是尸山血海,国破家亡。每一滴墨,都是血泪,是破碎山河。”
“嗯,是修宁先生会说的话。”冯老太太沉吟,“比之《不寐帖》呢?”
“《不寐帖》是一笔一划精致华美,是书法艺术的最高成就。《祈天德稿》,是满纸痛苦,是人情感上的绝望与悲哀。”余年没有多思考,继续道,“二者没有比较的必要,都是拼接历史长卷的一方残纸。前者是书法中的见天地,后者,则是书法中的见人世。”
冯老太太没说好或是不好,对抑或是不对,而是看了看古董座钟的时刻,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约了人喝茶。”
余年识趣,“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拜访您。”
没有拒绝,冯老太太颔首,视线转到谢游身上,问道,“他是?”
余年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大方笑道,“他是我男朋友,谢游。因为不放心我,陪我一起过来的。”
冯老太太点点头,“也是个好孩子,刚才我们聊天,他心神都在你身上,把你看得很紧啊。”
余年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点点头,告辞离开。
坐回车里,余年收到了孟远发来的图片,谢游跟着看了一眼,“衣服?”
余年一边回复一边回答谢游的话,“嗯,六月一号参加赫西的时尚晚宴要穿的。品牌那边提供五选一,我和孟哥最后选定了这一套。据说设计稿才出来没几天,也还没上秀,我应该是第一个穿上这套衣服的人。”
等余年和孟远商量完细节,偏过头时,就看见谢游飞快关上了手机界面,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余年也没问,正准备说话,“叮”的一声,又有一条消息进到谢游手机里。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两人都看清了内容。
“已经联系赫西,将这一款式的服装设计图纸买断。”
余年迅速抓取关键字,“买断?”他一怔,脑子里闪过什么,紧接着问,“我拍摄翡冷翠迷幻海唇膏的广告时,用上的那条限量版狐尾,是不是……也是你买断的?”
谢游紧张,飞快否认,“不,不是我,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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