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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夏之瑾的眼底有惊涛翻涌,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心酸心疼心喜一齐涌上心头,百感交集。
难怪,时满是在知道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是要带回家的,知道,那条围巾是要送给她妹妹夏之琦之后才突然变得那么失望伤心。
可是……可是……
夏之瑾咬了咬唇,喃喃解释:“那条围巾是织给我妹妹的。自己手工织的围巾不好看,只能保暖。之琦在乡下围着没事,满满,她怎么能够用得了。”她的自尊,让她说不出口,她甚至害怕,她在这里买的围巾,时满戴上与时惊澜一起走亲访友,出入会所,都会被嘲笑不够上档次。时家那些亲戚,时家圈子里的那些有钱人的盛气凌人,她早便见识过了。
林羡听她这么说,顿时恨铁不成钢,拧着眉头道:“之瑾姐,满满可是你随便给她用狗尾巴草编个蚂蚱她都能高兴地炫耀好几天的人。你以为,她要的是你给她一条围巾吗?她要的,不过是你的心意啊。”她叹了口气,缓了语气,半带揶揄道:“只要是之瑾姐你送给她的,怕是不用编织,只是毛线,她都能开心地戴着出门。”
夏之瑾微微愣神,向来沉稳的容色有了几分不知所措。
萧菀青温柔地拍了拍夏之瑾的肩膀,柔声宽慰她道:“之瑾,对满满来说,你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是无价的。”她踌躇了一下,想起了那夜夏之瑾抱着她时绝望的颓然,还是遵从本心地说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是冒犯的话:“之瑾,满满,她因为什么都有了,所以,她更不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她顿了一下,语重心长道:“在意的,也许是你。”
夏之瑾神色微动,眼眸里渐渐有迷雾漫上。半晌,她松开了一直攥着银行卡的那只手,唇边渐渐了有了释怀的笑意。
她目色柔和地谢过林羡和萧菀青:“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而后,她像是迫不及待一般,就转身迈步,一步比一步更轻然,更急促地往商场外走去了……
林羡嘴角弯弯地目送着夏之瑾远去,萧菀青却是回过了身,轻轻地刮了一下林羡的鼻梁,温软打趣她道:“我都不知道我们羡羡原来是恋爱专家呀,分析起来直击要害,头头是道嘛。”
林羡回眸望向萧菀青盈然的笑脸,咬了咬唇,半开玩笑自嘲道:“我不过是,久病成医了。”
她那么了解时满的心思,那么了解时满的委屈,不过是因为,她曾与时满,同病相怜,久病成医。
萧菀青不明所以,却敏锐地听出了女孩声音里莫名的认真与忧伤,秀眉微微一蹙,有些失了玩笑的心思,带着些莫名的忐忑惊疑道:“恩?”
林羡本只是一时感慨,没有想多说什么。但她目光瞥见萧菀青容色闻言似乎微微一变,难得地多了几分凝重。她眼眸闪了闪,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敛下了澄澈的眉眼,眉宇间有淡淡的忧郁笼上,嗓音低柔,半真半假回答萧菀青:“我像满满一样,单恋一个人很久了。”
“相思成疾,久病成医。”她目色深深地凝望着萧菀青,一字一句道。
萧菀青唇角本还残留着的温和笑意霎时间凝滞,眸色陡然一变,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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