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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从熊童子的边缝开始,沿着薄弱的地方向上攀爬,直至整个陶瓷碎成两半,东倒西歪地躺在礼物盒里。
汪绝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呆呆地看着。
陈聿站在一旁,没说话,他看不见汪绝的表情,只在清洁阿姨经过时给了点钱,麻烦她帮忙打扫一下蛋糕的残骸。
不过这次,汪绝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可能是顾及着陈聿的伤,他重新把礼物盒包好,提在手里。
陈聿没有说“丢了吧”。
本没想到会耗那么久,车子就随意停在了路边,陈聿瞥到挡风玻璃上別了一张罚单,他又是叹了一口气。
药店的大夫第一次见人被咬成这样的,惊奇道:“诶哟,这是吵架了?那也不能咬这么狠的啊!怎么回事啊?”
几个白大褂也闻声凑过来。
两人都没说话,陈聿本来就不大和陌生人聊有的没的,平常爱做这些活的汪绝又没心情,只粘人地贴住陈聿的另一边手臂,一声不吭。
大夫们也是个人精,自觉闭上了嘴,消好毒,再简单地贴上纱布,并嘱咐不要碰水且一天换两次药。
已经晚上七点半了,汪绝预约的餐厅早就过时,两人就近,回了离这只有三公里的汪绝家。
陈聿一进门,一种神奇的熟悉感甚至扑面而来。
汪绝的嗓子还是很哑:“……要先吃晚饭吗?伤口疼吗?要不要吃止疼药?”
“不用,”陈聿直接进入正题,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们一件事一件事来吧,先说你假扮汪池这件?”
汪绝把药袋放在茶几上,与陈聿面对面,“好。”
陈聿坦白道:“没有人被耍了那么久无所谓的,什么时候开始是你,还是一开始就是。”
明明话的意思是他还在生气,但汪绝却察觉到陈聿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
事已至此,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说得很慢,“一开始就是……汪致从国外回来那天,我在汪家,听到了你喜欢汪池,想和她网恋的事。”
他说得艰难,因此没看见陈聿逐渐疑惑的神情。
“我……”汪绝顿了下,改了口,“我不想你和她联系上,就让她把微信号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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