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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字,刺痛的不仅是蒋天赐的心,还有飞练那一颗。
两个人一起抬起手臂去触碰欧阳廿,可飞练抢先一步抓住了弟弟的手。同时他也看了蒋天赐一眼,蒋天赐识趣地放下手臂,坐回了原处。
这是人家的亲弟弟,自己还抢什么?
飞练自然而然地拉起欧阳廿的手,像哄小孩儿一样揉搓着他的虎口。以前他被潘曲星迷惑,白疼了那么多年,现在他只想将那些年的遗憾都补回来。
看着欧阳廿的脸,飞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兄长式的温情,原来小泠长大之后是这个模样?他可算是见到了。
小泠出事那年刚过六岁生辰,而后六年都在家里镇宅,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爹娘和哥哥妹妹。随后自己成了亲,小泠跟着他们过了最后两年,满打满算他去世那年应该是十四岁。
如今廿廿二十多岁,五官长开了些,眉眼还是那般漂亮精致,但在飞练眼里他还是小孩儿,喜欢骑马射箭,总是不好好读书写字。
“哥。”这时欧阳廿又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大了些。他的手掌有不少蹭伤,脸上也有一些细微的伤口,飞练将手压在他的喉咙上去试探,好在已经不发烫了。
“他怎么样了?”钟言心急如焚。
“白仙的药有效,他喉咙里的蛊虫已经消失了。”飞练轻声说,“你还记得那年咱们也去救过一个人灯吧?那时候若是有这种特效药就好了。”
钟言当然记得,那也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虽然被解救下来可是却形同痴傻。后来自己和清游将那男孩子放在寺里,让他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傻子就好,结果又被他亲生爹娘来找,最后被一位好心的公子接下了山。
“廿廿应当不会有事了。”飞练又摸了摸他的脉象,之前他的心一直悬着,现在终于稳稳地落回肚里。
他话音刚落,昏迷许久的欧阳廿终于睁开了眼睛,干燥起皮的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地咳嗽了两下:“咳咳……哥哥。”
“我在。”飞练第一时间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欧阳廿的记忆是否跟着他一起恢复了,但不管恢复没有他都要当这个唯一的哥。
欧阳廿的脑袋很晕,好像被人装在麻袋里反复抡大圈,到现在还是身体落地、但脑子没跟着落下的飘忽感。喉咙里很干,但是却不想喝水,火烧火燎难受劲儿还没消散。视线也处于一个缓慢修复的过程中,起初看什么都亮堂堂的,慢慢亮度降低,所有人的脸才有了立体的轮廓。
眼前站着好多好多人啊,欧阳廿的手指动了动。“哥哥。”
他叫着哥哥,眼神却看向飞练,而不是面前的光明道人。蒋天赐心里五味杂陈,看来他已经恢复全部记忆了,他终于找回了那个再也不会丢弃他的亲生哥哥,再也不用追着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混蛋哥哥了。
“诶。”飞练揉着他的小手,眼圈刷一下开始泛酸,“小泠长大了。”
欧阳廿笑了笑,这句话他等了好久好久哦。当公鸡的那些年他就在想会不会还有这一天,大哥和二哥对着自己说这句话,然后摸一摸自己的脑袋瓜。
“大哥现在还可以送你一匹小马。”飞练还记得自己的诺言,虽然当年他送了,可是小马却送错了人,“等你养好身体咱们就去骑马,现在大哥的身子也好了,什么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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