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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言撅了噘嘴,马上抿住,再开口:“我说什么了你就愿意?”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啊。”飞练笑了。
“你是不是笑我刚才噘嘴?”钟言马上严肃,摆起了架子。
“不是,蒙着眼睛我能看见什么?师祖不会连我都不相信了吧?”飞练淡淡地问,比之小时候的黏人,又多了几分刻意的疏离。
大概是成年了,所以知道要保持距离,钟言点着头说:“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接下来的事你要接受。你身子里的三障十恶快压不住了,一旦爆发,我怕你把整栋傀行者大楼掀翻,说不定还会把你娘亲呼唤过来。所以……所以我们找了一位高人来,他要在你身上留下朱砂鬼印,将你的能力稍稍压制。”
“高人?”飞练不太明白似的。
“嗯。”钟言心虚,高人竟是我自己。
“我从来不信什么高人。”飞练却摇头了。
“你放心,有师祖在,绝对不会让高人伤害你,只是暂时封印。”钟言言之切切,“你信不信我?”
飞练的头原本低着,这会儿缓缓地抬了起来:“自然是信的,我信你。”
“那好,你稍等一下,一会儿我们请高人进来,你坐着就好。可能会有一点疼,但也就是一点点。”钟言怕他难过,又搂着他的脑袋摸摸又抱住拍拍后背。而飞练当真是长大了,再也没有像小时候那般八爪鱼一样黏上来,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在钟言的怀抱中点了点头。
“别害怕,高人不会伤害你。”钟言又说了一遍。
飞练微不可查地笑了笑:“那师祖替我谢谢这位高人。”
等到这个拥抱结束,钟言就快速去做准备。首先,他需要白芷去重新蒙住飞练的眼睛,确保他什么都看不见。而蒙眼的布上被白芷下了短暂的失明药物,不到解药的时候当真和盲人一般。等这些都做好,钟言走进了次卧,为了防止飞练闻出自己身上的药香,还换了衣服。
飞练盘腿坐在床上,仍旧面朝窗口,只不过眼里一片漆黑。
“您就是那位高人?”飞练闭着眼睛说话,“可以开始了。”
钟言很小心地走过去,跪在飞练的背后。手里就是那碗掺了纯金粉末的朱砂,右手执一杆纤细的毛笔。他并不多话,将笔尖深入朱砂,转手写在飞练的脊椎骨上,留下一串鲜红的铭文。
光线流转,鲜红当中的细腻金粉灼灼闪耀,转瞬即逝,犹如烧化的金水融入飞练的皮肤当中去,很快,连朱砂的红都被吸入皮肤。
写过铭文的地方皆留下一缕白烟,钟言手中的笔变成了灼烧的刑具,没有伤口,却有疼痛。
飞练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眉心不知不觉地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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