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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该来的还得来,钟言披上了衣裳:“等着,我们这就起。”
曹家来人了,那必定是为了询问昨晚之事,钟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于是先安慰秦翎:“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恐怕是要询问你我为何提前离席吧,不碍事的,你别怕。”
秦翎也披上了衣裳,将钟言耳边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拢了拢她的发丝:“我没怕,你别急。”
等两人收拾好才见客,来人正是曹家的大管事。管事身上已经戴上了白麻做成的布条,钟言一见立马装作不懂:“这是怎么了?”
“昨日我家老爷叫人暗害了,徐家的三公子徐长韶也被人重伤,可算是捡回一条命来。”管事手里拿着昨日他们递上去的名帖,“今日小的们查看名帖,按照规矩,要将宾客往来查问一回。”
秦翎心中震动,怎么会是恩师!
“我们昨日确实是去了,可是……”他看了看钟言,“恩师怎么会遇害呢!”
钟言更装不明白了,秦翎的替身消散于自己动手之前,他必然不知道曹正卿的下场。“这……昨日开席后火光便灭掉了,我家夫君大病初愈,感觉不适,我便扶着他提前离席,早早从偏门回家静养,到现在他还没歇息过来。只不过我们离开的时候府上正乱着,所有人手都急急忙忙地找火折子和香烛,兴许没看见我们出去。”
管家点了点头,秦家大公子重病多年,这是满城都知晓的事。
“怎么会这样……”钟言做戏做得足,擦了擦眼尾的泪水,含着泪花问,“他是我夫君的恩师,昨日居然遭此横祸。”
管家显然一夜未睡,眼下乌青成片:“是了,我家老爷为人正直,学问高深,是少有的高洁之人,没想到……那贼人不仅伤了三公子,还伤了周家的公子周钰,周公子被下人发觉晕在了走廊一角,醒来后浑然不知,只说他昨日还未入宴便被人打昏。”
秦翎抿住了嘴唇,原来昨日真正的周钰一直没出现。“那我师娘呢?师娘和小师妹知道了吗?她们可否平安无事?”
钟言不忍看他,生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什么。
“已经去夫人娘家说了,可那边说,并未见着夫人带小姐回去。”管事回答,“我们已经派人去寻了,家里、城里,都找着呢。”
“还是赶紧找吧,派人多多去寻。”钟言对这个结果更不意外,曹正卿都能安排人手进后厨,在秦翎的饭食里做手脚,如此人脉,必定还有同伴。同伴必定提前收了他妻女的尸首和水鬼胎,这才寻而不得。
“正加派人手呢。”管事说完顿了顿,“唉,已经报了官,我想烛火灭掉之事必定就是那恶徒的计谋,先灭掉火,再杀人。那人手法太过狠毒,这样的人若是抓不到……”
“我恩师……”秦翎打断了他,“他……是怎么死的?我们师徒一场,还请您告诉我吧,不要顾及我身子不好。”
管事闭上眼,似乎想要将那幕忘却:“头颅移位,心口掏空。”
“啊……”钟言假装摔了个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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