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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又不敢问,怕她真说去找了别的男人。万一那个男人身体强健,岂不是比了下去?
“你怎么都湿了?衣裳多得是,还不去换?”末了,秦翎决定不问,“头发都湿了,赶紧去吧,否则外人见着必定误以为我没给你置办。”
“你就只说这些?”钟言倒是不懂了,要是别人不留一句话就消失一晚,自己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个水落石出。
“那我还能问什么?”秦翎的语气倒显得可怜,“我又不能问你昨夜去了哪里。”
“你瞧,你这不就是想问?”钟言戳破了他的谎言。
“并没有想问,再说是我要你走的。你我有休书,走了无非是合离之说。”秦翎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衣角,“但既然你都回来了……先换衣裳去。”
“我若不说,我怕秦公子夜夜琢磨,倒是琢磨出病来。”钟言见过的人太多了,他的心思太好猜,“我回家了一趟。”
“回家?”秦翎一愣,这确实是没想过的事,出嫁第三日要回门,是大事。
“这你就不该瞒着我了。”他又气起来,但已经不是方才的气了,“让你爹娘见着你一个人回去,他们心里不快,街坊邻居也要说你闲话。就算我不能跟着,你也该带着家仆,再有回门的礼……”
“没事,反正我在家也不算什么,没人在意。”钟言胡编乱造,反正回门这事永远也落不到他头上,“只不过回来的路上贪看别人钓鱼,一不小心掉河里去了。”
秦翎担忧地眉头拧死。“胡闹,一会儿乱跑一会儿下河,以后岂不是还要上树?”
“闹就闹了,难道夫君还能打我?”钟言才不信他会动手,他的手就是拿笔的。这会儿元墨进来了,他起身说:“你先吃饭,先把粥喝了再吃别的,我去洗洗。”
脚步声远了,秦翎却不再觉着孤单,有了她,院落和宅子都热闹起来,充满生气,心里也热闹起来了。元墨往前走走,看到少爷在床上瞎找,好像是找那颗消梨:“您找梨子?”
“帮我放床头吧,万一她吃呢。”秦翎被元墨搀扶起来,叹气一声,“是我小肚鸡肠,错怪了她。你昨夜说她好像有人了,我居然疑心。”
“啊?”元墨哪敢接话,只想跳脚大骂,去他二舅舅的肉纸人冒充自己来胡说,说别的也就罢了,偏偏是胡诌这些,诬赖清清白白的少奶奶。她哪里是外面有人,她是为了少爷在水棺里泡了一夜。
“她说她回家去了。”秦翎只有懊恼,“新娘子第一次回门没人陪着,不知道要受家里多少委屈。”
“这……等您身子好了,再陪着少奶奶回去一趟,风风光光的。我和小翠也跟着去。”元墨牙根痒痒,这该死的肉纸人,找到后必定要狠狠踩上几脚,“不过您先别想这些,吃点东西吧,少奶奶亲手做的呢。”
“她淘气,看别人钓鱼,结果自己掉河里去了。”秦翎还自顾自地说着,“不知哪位好心人将她救了。”
“少爷,吃饭。”元墨见他不听自己的,只好把粥碗端过来,“这是兔肝粥,说是那个……明目,喝了眼睛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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