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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回了没有?”钟言马上问。
“我没回。”张开颇有些庆幸,“放寿材的地方,就算有人叫也不能回,这是老规矩。但我仗着不怕就回了头,瞧见棺材里竟然有人,正扒着棺口往外看!”
“是谁!”元墨吓得跳了一下,“下蛊的那人?”
“不是。”张开用力地吞了一下唾沫,“不是别人,就是大少爷!脸白森森的,穿着寿衣。”
元墨两眼一黑,差点吓晕在钟言身边,还是钟言伸手给他扶住了。他没料到张开看见的怪事如此吓人,要是下蛊之人,哪怕棺材里爬出一个鬼,可能都还好些。
“我吓得扔掉棍棒立刻跑了,接连三天都没出伙房。”张开想起那场景还会不寒而栗,“后来那院我彻底锁上了,再不让人开锁,再开那日就是抬棺了。”
“你这是万幸了。”钟言没猜错,果真寿材也被人动过手脚,“你祖上若不是屠户,恐怕那日你就逃不出来了。”
这话张开以前也有所耳闻,说是鬼怕杀猪刀。“那咱们……还去看吗?”
“自然要去。”钟言点了点头,周围也着实冷了,因着离冰窖越来越近。
这风水……到底是多不利于秦翎啊?处处都在压制他。冰窖和火房相冲,盖厨房时都会特意分开二者,如果离得太近,厨房后侧的冰窖就叫“火下冰”。
火下冰,顾名思义,能翻火而存,必然是阴冷得厉害。秦翎若是这两日死了,体内毒阳最盛,恐怕普天之下只有火下冰能压得住,不让他起尸。这些怪事一件件、一桩桩,连成了一串,钟言都不知该如何下手拆招,连头绪都理不出来。只能说秦翎这辈子苦,连身后事都被人算计,恐怕有人连他的鬼都不想放过,不让秦翎投胎,只为了养鬼借势。
张开还在前面走,已经将纸身适应得差不多了。路过冰窖时钟言多看了两眼,恐怕这里面也不是好地方。再往后头走是一扇大门,元墨从没来过这里,率先摸了一下:“我单知道秦家富有,竟然用铜做了这么大的门。”
“我来开。”张开见怪不怪,从腰上取下一串钥匙。锁沉且大,看着就不好开,钟言走过去摸了一把,忽然说:“这不是铜门。”
“不是?”张开将锁取下,“这就是铜。”
钟言摸着门,是不是,他最清楚。如果这只是铜,他摸上去不会这样烫。“钥匙给我用用。”
张开将钥匙给他,摸在手里生凉,这才是铜的。钟言用铜钥匙刮了下门面,在不经意的地方弄出一处破损,里头露出不一样的颜色来。他摸了一下:“这是铜镶金。”
“镶了金子?”元墨赶紧过来摸摸,可是却摸不出任何异常来。
钟言双臂使出全力才将门推开,身旁直接冷了一层。方形的小院一览无余,清冷的月如弯刀悬在半空,照着棺材,钟言一看:“竟然是棺上悬刀。”
“这也不好吗?”张开问。
“不好,如果棺里有尸,可能会起尸,好在现在空着。”钟言比他们先迈步,进了院子,又冷了一层。左右两旁的过道摆着成排的纸人金山,金法船在最中间,世间万物恨不得应有尽有,全让秦翎拿到下面去享受。
再往前走,又是两个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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