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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越说越伤心,给郁徵磕了个头,嚎啕大哭起来。
郁徵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看下面的地,那地正是他的贡田,霎时心底一沉,知道多半是贡田划到他名下,原本的庄头赶了佃户走,影响了一些百姓的生计。
这事肯定得解决。
郁徵问:“你家住在哪里?怎么会租山下的土地?”
青年抽噎道:“我家就在山上,崇山村里的人呜呜呜,我们逃荒过来的,用了八年,积攒了二十两银子,租了二十亩地,没想到地被收走了,银子庄头也不肯退给我们。”
郁徵心里已经明白这事的难办程度了,却还是抱着侥幸地问:“庄头是谁?你们没有告官吗?”
青年摇头:“告不赢,他是县令的舅舅……”
青年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郁徵才知道这些贡田一直都归县令管,算是县令的一个小福利。
县令把贡田给他舅舅接管,他舅舅又将田租给附近的人家。
前阵子,京都的命令下来,将贡田划到郁徵名下。
县令的舅舅借口租田的人很多,让租户想续租就得提前交租金,租户提前将明年的租金交了,租得多还能减免一部分。
青年家好不容易结余了点银两,想大干一场,挣点钱给他哥和他娶个媳妇,便将一家人辛苦积攒下的二十两都交上去了,没想到庄头收完银子就跑了,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庄头跑了,田没了,县令还派衙役过来警告,说田已经被贵人收了回去,谁也不许去滋扰。
青年家被骗了这笔钱,家中一下变得赤贫,且明年没有别的田可重,说不定连饭都要吃不上了,故他在这里哭。
郁徵听青年诉了半夜的苦,直到鸡叫声遥遥传来,郁徵身体沉重,从这个梦境中退出去。
结束了这个梦境的郁徵陷入深眠,直到太阳高高挂起,郁徵才真正睡醒。
也直到这时候,郁徵才反应过来,昨晚做了个梦。
伯楹进来,一眼看见郁徵坐在床上沉思,忙问:“殿下今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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