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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缘到底出去又找了壶热水,提回来耿氏正好通完头,侍候格格洗漱完,两个丫头才出去自己洗漱。
里屋只点了一盏灯,耿氏拨亮灯芯,听到对面屋里有声音,轻轻起身把窗户支开一条缝,对面汪氏那边的声音就传来了。
如香如缘在自己屋里,互相使着眼色,如缘捂着嘴不敢笑出声,两人趴在窗户上细听,对面屋里,陵惠正在跟同屋的陵真抱怨。
“你说她天天要泡脚,现在我一到膳房,人家就直接跟我说‘姐姐,现在没水’。”陵惠捏着嗓子学小太监的声音,陵真笑得快岔气,用被子闷着嘴不敢笑出声。
“今天还跟那边的如缘别了一下呢,那丫头斜着眼睛看我,好悬没把眼珠子掉出眶子来。”陵惠道。
这边屋里的如缘听到,撸袖子就要往炕下跳,被如香一把拉住。
风改了方向,耿氏这边听不见声音了,她合上窗子,轻手轻脚回到炕上。如香洗漱完过来隔着帘子问:“格格,要水不要?”
耿氏赶紧道:“不必,你们歇着去吧。累了一天了。”
如香应了声是,跟着就听到她退出去的声音。
耿氏现在还不想睡,她今天送出那幅绣后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拿出那幅百子千孙,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
直到三月初,她在福晋那里待客的小厅里看到了她那幅绣制的炕屏,一块大石才算落了地。从此常去正院流连。
如香见她搭上福晋,兴奋了好几天,日日在她耳边叨叨个不停。有次拿了对面屋的汪氏做比,笑汪氏去拍李侧福晋的马屁,谁知人没拍熟不说,险些把她自己拍掉半条命。
“真是蠢死了。”如香笑道。
耿氏冷了脸,“不许说主子的不是。出去站着。”等如香出去,她叹了口气。透过窗户看向对面屋。
如今庄嬷嬷是不来了,不知道这汪氏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她正这么想着,谁知汪氏恰好带着陵惠出来。晚上就听如香说,汪氏又跑去找李侧福晋了。
耿氏不禁暗暗摇头。
这世上的人有千百种性子,上位的主子们也各有偏好。有的人爱众星捧月,有的人不爱,就如李侧福晋。汪氏只想着要巴结人,怎么不想着投其所好呢?
糊涂蛋一个。
东小院里,玉瓶拿着昨天下午汪氏送来的据说对产妇极好的一道灵符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汪氏说是她额娘替她求的,这次是特意送来赠给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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