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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眦欲裂地扑了过来。
谢晚芳眼疾手快地一把制住她,冯婉妍被她反押住胳膊的瞬间就已受不住疼痛苦地哀嚎出声,谢晚芳冷声警告道:“受得住受不住都给我受着,在我面前由不得你撒野。”
说完便一个用力将人推到了一旁。
冯婉妍被她这一推连扑带摔地倒在了地上,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冯婉妍,”谢晚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说道,“圣上让我来,是给我机会与你了结从前恩怨,你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心里也应该清楚,我便也不多赘述了。总而言之你既然想害我,那今日我便来做一回你的取命人,也算得上两清了。”
言罢,她回头示意端着托盘的内侍上前,说道:“白绫还是鸩酒,你自己选一样吧。”
冯婉妍缓缓抬起头望向她,然后又慢慢转过视线落在那托盘里的东西上,良久,充满绝望和嘲讽地笑了笑,说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呢?你也一样是个自私又小心眼的女人啊!怎么在顾子初眼里你就那么值得他去爱?就连云玄明,他那么目空一切的人,从来看我都不用正眼的,竟然也爱你。你凭什么?凭什么呢?!”
“他们真是瞎了眼,瞎了眼啊!哈哈哈哈!”冯婉妍叹罢,便仰头大笑了起来。
谢晚芳神色淡然地看着她,对张德贵说道:“既然她不肯选,那就张内侍你帮她选吧。”
张德贵好像已经等搞死冯婉妍等了很久,闻言二话不说就应了喏,然后伸手就拣了白绫——冯婉妍刚刚得罪过他,他若是帮他选死法,自然会选更难受痛苦的那种。
谢晚芳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白绫,心知肚明。
被绞住脖子的瞬间,冯婉妍就开始挣扎起来,张德贵和手下内侍一个绞着白绫,一个按住她的双手,都下了死力。
谢晚芳转身走到门边看着檐外的蓝天白云,思绪有片刻的放空,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又好像,想了许多。
往事历历而过,那些曾经受过的感觉似乎还清晰着,但却已不再让她疼痛憋闷了,她如今似乎终于可以平静地回溯过往,然后对自己说:没事了,芳儿。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张德贵复命的话语:“大将军,已处置好了。”
谢晚芳返身走了回去,半蹲在在早已没了声息的冯婉妍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颈脉,与此同时目光也从她歪斜的不大正常的头上缓缓移到了脖颈,只这样看了一眼,便知刚才张德贵是弄断了冯婉妍的颈骨。
“嗯。”她收手站了起来,吩咐道,“此间后事便交给你了,我去向圣上复命。”
张德贵满脸堆笑地将她送出了门,手下内侍瞧着他的样子不免好奇道:“张哥哥,你方才为何要故意激怒那婉嫔呢?反正她都死定了,有谢统领在她连风浪都翻不起来,您何苦把那药膳的事说出来惹她发疯,还险些伤着。”
“你懂什么,”张德贵看着谢大将军从容远去的身影,意味深长地笑道,“云相那边的意思是婉嫔怎么死不重要,重要的是须得让大将军爽爽快快地把心结给解了,你说能有什么比让她看见自己的仇人临死前绝望地发疯发狂更解恨的?再者说了,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爷爷还真看不惯,阉人又怎么样,她不照样死在阉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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