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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随他问,秦殊倒也没有急于行使这项“特权”,反而像是怕林芜嗓子疼,反常地主动开口说了很多话,没怎么给他插话的机会——尽管事实上他的感冒已经到了后半程、没完没了流鼻涕的时候,如果不是昨晚吹风淋雨又烧了起来,这时候都该痊愈了。
话题零散,也没什么逻辑,语调是他听惯的平稳,像在给他讲睡前故事,或是念一封漫长的自白书。
而他终于能放任心底涨潮已久的依赖欲流溢出来,安心地靠在秦殊身上听他讲,数彼此重叠的心跳,做一个懒倦又漫无目的的好梦。
“我其实很怕自己在这层关系的包庇下犯错,一直很怕,”他听见秦殊轻轻叹了口气,用有些无奈的语气说,“就像很多家暴者,借着婚姻的豁免行使暴力,仗着一层伴侣的关系伤害对方……交往之前我还能名正言顺地和你保持距离,警告自己有些事没立场去做,但现在就像你说的,能做的不能做的都解禁了,我站在离你那么近的地方,要是哪天……我该怎么办呢?”
秦殊的语气不像问他,倒像某种无可奈何的祷告,带着让他心口发堵的无力感——他眨了眨眼,想问秦殊那要到什么程度他才能不害怕,又隐约觉得自己是知道答案的。
爱与欲,冲动与迷乱,终点不外乎是……
还没来得及想通,他又听见秦殊没头没尾地问他,但是小芜,我能在你身上装一个监听器吗。
“可能有些过分,”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眼底,晕成很柔和的光泽,“但我好像真的离不开你了。”
很病态的一个请求,病态到让人一时分不清这算玩笑还是真心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上几分求婚似的纯情感,仿佛他想给心上人戴上的不是监听器,而是戒指。
林芜看着他的眼睛,数到第514下的心跳突然就变得混乱起来,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像将将退去的低烧又要卷土重来,将他拉进某个情迷意乱的梦里。
然后他咽了咽口水,听见自己有些沙哑地问,如果最情迷意乱的时候都能克制住自己,你是不是就能放心了。
秦殊没听清,略微侧向他问他说了什么。
林芜却摇摇头,后知后觉被自己的想象烫到,撑着微微发热的脸颊轻声说:“哥,你知道吗,其实轻微的窒息能放大感官,对外界的刺激会更加敏锐……包括在床上。”
最后五个字是贴着秦殊的耳朵说的,很直白的暗示。
秦殊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还浮着淡红的眼角扫过去,语气一转,少有地对他刻薄:“又有精神了?之前谁哭着求我别再往下做的。”
说罢还抬起手,给他看手背上几道抓痕——浅浅破了皮,陈列在青年白净的皮肤上很扎眼,显然是他的手笔。
大概是在裤带被解开的时候。
林芜一时无言以对,倒是被这种许久不曾听过的冷淡语气激得有些心猿意马,抓着他的手背亲了一下,暗自惊讶秦殊那时候没报复他,怎么现在话里反而压着火气。
然后他不知从这个事实里悟到了什么,又忍不住笑起来,得寸进尺地爬坐到秦殊大腿上,明目张胆地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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