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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嘴唇没有血色,正好可以涂一点。不过这里没有铜镜,只好让驰风帮我了。”说着,谢琢站到陆骁面前,闭上了眼睛。
陆骁视线落在谢琢轻颤的睫毛上,隔了一会儿,才不太熟练地打开装口脂的瓷罐,指腹沾了一层脂膏,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抹到了谢琢的唇上。
谢琢唇薄,上唇中间处有唇珠,唇线弧度精致,有种最顶尖的画师都描摹不出的好看,陆骁用指腹的薄茧碾着指下柔软的下唇,心头的火越烧越旺,不禁放慢了动作,想要将停留的时间拉长。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琢睁开了眼睛。
两人视线相撞,都看懂了对方眼底的晦欲之色。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才涂上去的口脂很快消失在唇齿交缠间,甜香氤氲。
离开库房时,陆骁帮忙拿着一个风筝、几个憨态可掬的泥人以及一个并蒂莲花的烛台。
谢琢手里则抱着装信纸的木盒,玉白的耳垂上还多了一枚红翡耳坠,行走间摇摇晃晃,与樱红唇色相称,如同在白描的画中添了几笔重彩,显出了几许妖冶丽色来。
谢琢舌尖被吸吮得发疼,想起方才陆骁将他禁锢在怀中,肆意入侵的模样,不由摸了摸耳垂——红翡耳坠是陆骁亲自为他戴上的,有如某种占有的标记。
他口中提起:“我接到消息,前两批粮草已经到了,你兄长亲自来接的。”“嗯,幸好有这批粮草缓解凌北窘境。”陆骁话里带了点轻讽,“若是等户部运粮,边境的兄弟说不定连粥都要喝不上了。”
“不过我听传回的消息说,这次耶律真颁了明令,我大楚将士的头颅,有一个是一个,都能拿去换银钱、牲畜甚至放牧养马的草场。因此,北狄人改了战术,常以小队出击,来去极快,能杀一人是一人。”
陆骁眸光一凛,藏起来的锋锐之气泄出不少:“北狄人人都是轻骑兵,若长此以往,白天夜里都时不时地来劫掠一番,频繁的应战,只会令边境人倦马疲,终有一天会不堪重负。
所以耶律真登位,意味着三十年内,大楚与北狄必会有一战。”
两人都很清楚,现阶段,北狄来势汹汹,野心昭著,凌北底蕴在,暂时还能抵挡。
可帝王将相不和,若这一仗真的打起来,战场并非关键,洛京反而会变成最大的掣肘。
与此同时,凌州境内。
运送兵械的车队头尾不见,行在官道上,车轮在沙石路上印下深深的辙痕。
凌北地广人稀,前后数里都看不到屋舍村镇,很是荒凉。
中途扎营休息,钱林打开水囊,节省地喝了一口:“这凌北可真不是人待的地儿,幸好我们这一趟只要把东西送到,就能马上回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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