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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陆骁卡了壳,像是记不清了,干脆随口胡诌道,“小半个月前?”
咸宁帝轻斥:“整天都过得稀里糊涂的,倒是把会仙酒楼售卖春饼的时辰记得清楚!”
春饼一事,是沈愚与会仙酒楼做这春饼的大厨相熟,开卖首日,特意叫上陆骁同去捧场,一到时辰,便一口气买了九十九个。
没想到连这种小事都会传进咸宁帝耳里。
陆骁心底发冷,话里却毫不犹豫地推卸道:“臣可冤枉,春饼都是沈世子买的,也都是他吃完的,跟臣可没什么关系!”
咸宁帝指着陆骁,朝高让笑道:“你看这小子,敢做还不敢认了?没个担当,这样可不好。”话里很是纵容
小半个时辰后,陆骁与谢琢一前一后走出文华殿。
谢琢先客气地开口询问:“陆小侯爷可要去天章阁?”
陆骁穿黑色常服,他摸了摸护腕上的夔纹,扬扬下巴,拿捏着语气,故意道:“谢侍读不是曾说本侯是个只知玩乐的纨绔,那还是别去污了天章阁那地界才好,是也不是?”
谢琢垂下眼,似不愿多周旋:“下官并无此意。”
陆骁却不罢休,逼近半步:“那你是什么意思?”
话正说着,他目光却落在了谢琢露出的一段后颈上,指尖不由泛起点痒意,回想起了触碰圆骨时的细腻手感。
余光瞧见正在步步走来的杨敬尧,陆骁压下心思,加重了语气,“本侯奉劝谢侍读,别以为会写些歌功颂德的锦绣文章,就不可一世。等你哪日入了阁,估摸着才有资格冲本侯摆脸色!”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开了,脸色如沉水,连与杨敬尧擦肩而过时,都像没看见人一般,脚步不停。
谢琢站在原地,朝杨敬尧俯身施礼。
进殿后,杨敬尧状似无意地提起:“臣在殿外遇见陆小侯爷和谢侍读,两人似有不快?”
咸宁帝不甚在意:“他们两个有点宿怨,不过不是什么大事,驰风那小子,心里估计在埋怨延龄没有帮他遮掩,在朕面前暴露了他许久未去天章阁点卯的事。”
“原来是这样。”
十几年前,满洛京都知道,谢衡与陆渊是至交好友,两家亦是通家之好。
现在回想,刚刚不仅陆骁怒气冲冲地走了,观谢琢的神情,似乎也有愠而未发的怒气。
掩下心中所想,杨敬尧恭敬询问:“陛下唤臣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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