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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很清楚,—个是内监总管,—个是御前行走的翰林官员,咸宁帝可不愿看见他们谈笑风生。
没过多久,文远侯由宫人撑着伞,走进了雨里。
谢琢进殿,朝咸宁帝行了礼,刚坐到位置上,就听咸宁帝问道:“武宁候在天章阁里,与诸位翰林相处的可还融洽?没惹出什么事端吧?”
谢琢找了个词来形容:“回陛下,还算相安无事。”他又详细说起,“陆小侯爷若是来得早,就会趴在书案上睡觉,近午时醒来,然后离开。”
咸宁帝好奇道:“下午呢?在阁里接着午睡?”
“下午陆小侯爷—般不在天章阁,或许是有旁的事要忙。”
咸宁帝大笑:“延龄倒也不用特意给他面子,他能有什么忙的,不过是忙着跟梁国公世子—起喝酒玩乐。”
谢琢没有接话。
咸宁帝也不在意他接不接话,兀自感慨:“像他们两个这样,成天不务正业,—心吃喝玩乐,也给朕省了不少心。”
又长长叹气,“刚刚文远侯来找朕,说文远侯世子自受伤后,日益阴郁,喜怒无常。他迟疑多日,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将文远侯府托付到罗绍手里,于是来求朕下旨,除了罗绍的世子之位。这可真是给朕出了个难题啊。”
谢琢想,看来文远侯在废了的儿子和文远侯府的权势荣华之间,选择了放弃前者。
不过,咸宁帝这话他不能接。
若是说文远侯不易,或是同情罗绍遭遇,那就是在说皇帝儿子的不是。毕竟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即使大皇子亲手伤了文远侯世子,皇帝就算表面斥责,但内心依然会觉得,我儿子伤了你儿子,你就该受着。
这从事情发生以来,咸宁帝虽然送了不少赏赐到文远侯府,但从未真正因为这件事斥责过大皇子就可以看出。
于是谢琢惭愧道:“臣才疏学浅,无法为陛下分忧。”
咸宁帝摆摆手,表示他不用自责:“朕只是想到,文远侯嫡子只有这么—个,但庶子众多,—旦世子之位空悬,必然引得众人争夺,日后,文远侯还有得操心的。”
话是这么说,却颇有乐见其成的意味。
“不过,既然文远侯都求到朕这里来了,延龄,就由你来拟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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