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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岁怎么住酒店啊,你是不是想害死她?”陶文昌懒得再问,给今晚不回宿舍的孔玉打电话。
孔玉这人陶文昌没看透,坏点子也能想出来可每一回坏得都很蠢,心气高可不太计较。一听祝杰妹妹没地方住,慷慨让出床位给小妹妹睡一晚。
祝杰没有反对,能对付一天是一天吧。他现在就能保薛业。
再进宿舍,祝杰首先看到祝墨趴在薛业床上。“怎么让她上你床了?”
薛业一个劲地搓外套兜。“杰哥我错了,我可能把祝墨喂坏了,她吃完面说肚子疼,我就让她上床歇着。”
陶文昌后一步进屋将俩傻逼推开,祝墨这姿势明显不舒服,谁有工夫关心睡没睡薛业的床。“你给她吃多少?”
“就那些。”薛业直说。
“这么多!”陶文昌吓一跳,“她4岁,不到鸡蛋大小的胃你让她吃大半桶,常识呢?”
“你有完么?”祝杰又把陶文昌推开,站在床边观察自己妹妹。祝墨偏着头看自己,躺薛业的枕头,表情不是很舒展。
半晌,祝杰艰难开口:“胃疼啊?”
祝墨摇头,肚子里有点疼。可每回妈妈让自己找爸爸说不舒服,爸爸都会不高兴。
陶文昌只想甩他一脸育儿经,这么小的孩子你问她胃疼不疼,你直接给她揉啊!揉薛业你带劲着呢。祝墨要是点头说胃疼,她野逼哥绝对甩出一句忍着。
他不得不再一次伸出援手:“你俩先给她弄点热水喝,揉揉肚子。我去药店买小儿消食片。”
说完便走了。薛业垂头看脚尖,看够了再围着床溜达,一直不敢坐下。“杰哥,杰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能吃多少。”
“没事,她平时在家……”祝杰说到一半。
祝振海不喜欢女儿,没见过他抱祝墨,吃饭是赵雪喂,吃多少由赵雪定,薛业又怎么能知道她吃饱了没有。现在他站在床边,与薛业肩并肩地看祝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一只手举打火机一只手拎她。
想起那个家,祝杰抓紧了薛业的手,攥成拳裹在掌心里,包住他,包住它。攥到薛业的关节发出哒的一声才松缓。
薛业一直不吭声。杰哥有时候是会这样,他习惯了。没认识杰哥之前他以为自己握力很大,结果军训掰腕子输得一塌糊涂,陪着杰哥站了6天夜哨。
军训营都在山里,深夜乌漆墨黑蚊子还多。自己张牙舞爪地杀蚊子,杰哥一脸不耐烦让自己老实会儿。自己怕蚊子吵杰哥继续打,杰哥骂薛业你丫是傻逼么。再站夜哨,杰哥默默拿出两瓶雷达杀蚊剂,把仅能容下两个人的夜哨亭狂喷一遍,除了蚊子,还熏出来一条千足虫,无数只大蚂蚱。
后几天比握力变成比腕力,照样没赢过,关节被杰哥掰得嘎嘣响,认输也没用。
“疼么?”祝杰偏过脸问,自己总会不小心下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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