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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行在最前方的赵璴的马车,已经被风吹得发出框架吱呀的声响,窗子被吹得哗哗地鼓动,在风雨中哐哐地撞击着窗棂。
方临渊没来由地感到心下一紧。
可是他们的队伍眼下离驿站还有两三里远。
一阵疾风吹来,裹挟着马车的帘幔猛地向空中吹去。方临渊连忙将其扯回,一把关住了窗子。
他坐到了回车厢里。
却不知怎的,风雨隔绝在外,方临渊竟有种坐卧难安之感,心脏像是悬在了哪儿一般,四周都没有着落。
是了,这样的天气,那些侍从与兵将没有车马遮蔽,在这样的风雨天行军,他却安坐在马车里。
这着实极不应该。
但却不知为何,他这样想着,眼前浮现起的,却是赵璴那辆风雨飘摇的马车。
他素来体弱,之前在江上吹些冷风都会不住地咳嗽,如何耐得住这样凛冽的风雨?
想到这儿,方临渊愈发坐不住了。
隔着窗子,他又往后看了几眼。
许是因为他知道赵璴此番北上,都是为了全他的忠义吧。若非那日赵璴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暗中帮他,若非他跟赵璴说自己想要伸手管兖州的事,赵璴想必也不必做这些……
方临渊心里乱七八糟的,直到天色渐晚之际,仪仗在官道旁边的驿站前停了下来。
这驿站看起来并不算大,与他们浩浩荡荡的队伍相比显得很简陋狭小。但方圆数十里都是耕田和农庄,要到最近的城镇歇脚,还需再走一两个时辰的路程。
这是数十里之内唯一可容纳他们过夜之处了。
仪仗一停,便当即有驿官打着伞出来迎接。
有驿馆的随从到马车前来递伞,衡飞章也匆匆下了车来,迎到了方临渊的车前。
方临渊却只摆了摆手,自己跳下了马车。
“先让弟兄们下马,将马牵去后院拴好,就快进屋去避雨吧。”他对衡飞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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