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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亭被挡在了怀玉阁门外。
“殿下在里头休息,有什么话告诉我,我转达给殿下。”他面前站着的是公主近身伺候的绢素。打眼一看,怀玉阁当值的婢女都在外头候着,这会儿正热热闹闹地在树下剪花枝。
“啊,是侯爷传话回来,让小的知会殿下一声。”雁亭连忙说道。“侯爷今日进宫领了皇命,要出一趟上京,三五日便能回来。”
“知道了,一会儿殿下睡醒,我就去告诉她。”绢素点头道。
雁亭笑嘻嘻地朝着她行了个礼:“那就多谢绢素姑娘了。”
绢素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便回身进了阁门,将门扇重新掩上。
她飞快地穿过厅堂,穿过纱幔重重、光影逶迤的侧间,一路行到了最里头的卧房。
本该在休息的赵璴,这会儿正坐在桌前,提笔在信纸上飞快地书写着。
吴兴海正站在一旁。
见他凝着神色,手下龙飞凤舞行笔极快,绢素不敢打扰,在旁侧无声地站定了。
赵璴一刻钟前就得到了雁亭递回来的消息,但即便如此,方临渊此时也已然在城门之外了。
赵璴的桌上分开摆了三封信。
一封是发给时慎的,要尽快查明北方动乱的原因,存留证据,才能在方临渊平乱归来之后分说清明,而非让他一个人承担罪责。
另外两封是发给他手下的大臣,一个是言官,一个是寒门,皆是他在暗中养了多年的,不露痕迹,明面上都是桑知辛的人。
而前去平乱失败的,是苏尚书的门生,也就是三皇子一党。
在他的授意之下,明天一早,朝堂之上的桑党便会借由弹劾此人,攻讦苏党,旨在于桑党内忧外患之际,让自己的政敌也受一击。而苏党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毕竟民生有变,户部也首当其冲应该承担责任。
明天的朝堂,必然会你来我往地混乱起来,之后三至五日,绝对无法平息。
这样,污水泼来泼去,泼得双方张牙舞爪,也就落不到方临渊的身上了。
赵璴手下一张信纸写满,墨迹未干,便摊开在了旁侧的桌角上。吴兴海双手捧起信纸,便替赵璴将信纸放于香炉之上过过香火,以至于存留下赵璴的标记。
“刚才是谁来?”赵璴抬手,拿起了最先写好的那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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