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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闹钟准时响起。我挣扎着醒来,由于安眠药的作用,大脑仍旧一片昏沉。
坐在床上缓了会儿神,昨夜的记忆随着神智的清醒也跟着一点点复苏。
从前只要做完噩梦,第二天就算什么也记不得了,那种刻在骨子里,让人浑身战栗的痛苦仍会让我难受很久。可是这次不同,片段式的闪回里,黑暗中坚实的怀抱和耳边轻柔的安慰实在太有存在感,盖过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是另一场离奇的梦境。
——活着不是一件可耻的事,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告诉我,看来他除了脸也并非一无是处。
唇间刚泛起笑意,又骤然想到昨晚梦中醒来,我哭得伤心至极,被商牧枭抱进怀里哄了许久。我死死抓着他背上的衣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直到哭着再次睡去都没有松开手。
我将脸埋进掌心,不敢置信自己竟会哭成那样,还是在商牧枭面前哭成那样。
还不知道他会怎样嘲笑我……
怀着懊恼的心情,洗漱完毕后,我做了番心理建设,这才推门而出。
沙发上不见商牧枭身影,空气中有股莫名的焦糊味,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心中一惊,我循着味儿来到厨房,见商牧枭好端端坐在桌前用餐,一旁放着只外卖袋,桌上五花八门全是早点,包子、花卷、豆浆、粥……几乎将小小的餐桌铺满。
“醒了啊。”他见我醒了,抬抬下巴,示意我过去吃早饭。
“什么东西糊了?”
“粥糊了。”他看起来是彻底好了,食欲大增,两口一只花卷下肚,嘴里没咽下又去拿下一只,和昨天吃不下饭的虚弱模样简直天差地别,“我本来想煮粥的,可一眨眼功夫它就糊了,然后我就叫了外卖。”
视线扫过角落的垃圾桶,他一脸嫌弃道:“锅废了,我懒得洗,下次陪你一个新的。”
我跟着看过去,差点没认出我那小奶锅。曾经清新的薄荷绿外壳变得熏黑一片,内里的搪瓷涂层粘了厚厚一层焦炭,完全跟变了一只锅似的,果然是废了。
“不用,本来也旧了,不值几个钱。”记得这锅有一整套,我搬家时沈洛羽送我的,说是国外的一个牌子,优点是长得好看,缺点是贵。她送我的这套总价超过五位数,送得她颇为肉疼,而我因为这锅金贵,平时也很少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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