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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筝再也忍不住了,拉开书包,取出钱包,抖出里面所有的钱,快步上前,把钱拍在江怀溪面前的茶几上,如果可以,她简直想把钱拍在江怀溪的脸上:“我不知道你帮我垫付了多少医药费,如果不够你说,我只希望从此以后我们两清,再也不要见了。”
江怀溪看着陆子筝漂亮却冷峻的脸,在她的双眸里,江怀溪可以清楚地看见愤怒和厌恶的光亮,她眼神黯了黯,却也不过一瞬。向后靠倒在沙发上,双手环胸,江怀溪轻笑问:“你觉得我缺钱吗?还了钱,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就想和我两清吗?”
陆子筝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江小姐,那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江怀溪坐直了身子,跷起修长的腿,好整以暇:“谢谢不是用嘴说说就行的,诚意是要靠行动表现的。”她伸出手,比了比茶几上的饭,说道:“让我看看你感谢的诚意。”
陆子筝咬了咬唇,看着江怀溪,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郁郁地吐出了一口气,认命地拿起了筷子。只希望江怀溪她,说话算话,真是,一次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陆子筝不过是草草扒了几口饭就想了事,江怀溪却是一直盯着她,并不满意,把汤推到了她的跟前,示意她喝下。陆子筝无奈端起,如壮士断腕般,一口气喝光了,而后直直地盯着江怀溪:“我的诚意够了吗?”
江怀溪却挪开了目光,看着电视,问:“元旦回家吗?”
陆子筝觉得她的话题未免太过跳跃,一时没有回答。
江怀溪自顾自地接着说:“正好我最近想去你那儿玩,你要是带我回家给我包吃包住还当导游的话,以后我们,就算两清吧。”
陆子筝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她:“不可能。”
江怀溪啪嗒一声关了电视,一双如古潭般深邃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我觉得,你不像是一个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况且,还是欠着像我这样讨厌的人的人情。”
陆子筝怒极反笑:“原来你也知道我讨厌你。”
江怀溪像是没听见陆子筝的嘲讽一般,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吧,你安排好通知我去接你的时间,我开车和你一起去。”
陆子筝“嚯”地站起了身子,不愿再多看江怀溪一眼,用沉默回答她,转身往外,开门,关门。关上门后她回头,恨不得抬脚狠狠地踹上几脚,但一想到楼层里的其他住户,还是作罢了。
下楼的时候,因为脑子里全是愤怒,心里想着的全是该怎么摆脱江怀溪,陆子筝一时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一个不小心崴了一脚,身子一歪,差点滚了下去。
陆子筝只觉得心力交瘁,扶着楼梯站起身的时候,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扶手,结果疼的却还是自己的手。怎么能长着一副高贵古典的冷美人脸,行事却无耻无聊地像个无赖,那张她第一眼觉得惊艳的脸,此时此刻,陆子筝回想起来,只觉得欠扁万分!
当然,最后陆子筝还是妥协了,带着江怀溪回家了,只寄望着,真的能够两清,把这尊自己找上门来的瘟神送走,她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因为,她斗不过江怀溪。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陆子筝回想起来,对当时的江怀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简直就是神经中二少女。
陆妈妈不知道陆子筝和江怀溪的这段过往,只知道,陆子筝那年突然领回了一个漂亮礼貌的不像话的女孩,看着陆子筝的双眸里,有着隐藏不住的关切与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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