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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放那儿,你可以走了。”
我如蒙大赦,直起身就往外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那间有宋柏劳的屋子。
李秘书将我送到楼下,直到走出夏盛大楼,我才敢回望。高耸的28层,无论是从下往上,还是从上往下,照道理都不该有所感知,我却古怪地觉得总有一抹视线自那高楼里落在我身上,挥之不去。
明明只是试了套衣服,却试得我身心俱疲。回到家后,那碗白玉翡翠面早已涨成一坨面疙瘩。虽然必定很难吃,但我又饿又累,实在生不出重新开灶做饭的心,只能就这那碗冷面吃下肚。
吃完了面,我放下筷子,对着身前那碗残汤掌心相合,握成一拳。
“祝我生日快乐。”
我对自己出生的日子其实也没多大感觉,往年师父在的时候还会替我过生日,他走后,连我自己都不大记得过了。今年会想起吃碗面,其实只是想要许个生日愿望。
我将额头抵在拇指上,闭上眼轻声道:“希望我的孩子健健康康,平安顺遂。”
二十几年来,我许过的愿望屈指可数,实现的更是寥寥。他出生七年,我凡事没为他做过,只能用这种方式自我安慰。我总是怨怪宁诗,可说到底我自己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收拾好碗筷,又洗了澡,弄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我坐到书桌前,用钥匙打开自己的日记本,记下今天发生的事。
从七年前开始我就有了记日记的习惯,白日里说不出的心声全都憋在日记中说出,也可当做我日常的宣泄。
【我又见了他,他让我恪守本分……】
写到晚上宋柏劳要我去试衣服时,我有所停顿,直到纸上出现一个不可忽视的墨点,我才再次提笔继续往下写。
【**。】
写完日记,关灯入睡。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见到宋柏劳的关系,做的梦里都有他。
朱璃敲开我的房门,笑着邀我参加一个聚会,说我一定会喜欢。
那时候他伪装得很好,温柔、美丽、优秀,还允许我,一个情妇的儿子叫他“哥哥”,可想而知年少的我有多受宠若惊。我无条件地信任他,觉得他与学校那些高傲冷漠的同学截然相反,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没想到白莲花是真的白莲花,还是朵道行高深的黑心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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