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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不能喝为什么还要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仗着别人不会发现他喝醉了吗?
“如果赚到更多的钱,你就能有钱装第二个人工耳蜗,还能从现在的地方搬走,住进像我一样的房子里,不好吗?”
做有钱人,不好吗?我欣赏明确的野心家,同时,也厌恶故作清高的贫者。
纪晨风久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只猫头出神。我以为他是醉得思维停摆了,已经听不到我的声音,也就没有再将对话进行下去。视线落回前方,等着红灯过去。
“赚更多钱,很好,但我已经答应过了……”他躺回座椅里,在黑暗中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出了一场意外,之后就瘫痪了。从我有意识以来,他都是躺在床上的。母亲要工作养家,直到父亲去世,大多数时间都是我陪在他身边,做饭、擦洗,和他聊天……”
他的音色带上一些模糊的笑意:“最初的理想,是想当医生。想当能避免我和他这样悲剧的人类医生。那时候不过六七岁,连字都不识几个,别人都觉得我异想天开,但他从来不会笑话我。他总说,我把他照顾得很好,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医生。”
“可是后来……我还是没有照顾好他。”
空旷的大马路上,信号灯已经从红灯跳到绿灯,但我仍然停在原地,没有行驶的打算。
“所以,做兽医,不光是因为比起人类更喜欢动物,也因为对我父亲的承诺。我答应了他……要做个好医生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纪晨风声音逐渐转低,半晌后,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说着说着睡着了。
只有我一辆车的关系,一直停着也没有影响,干脆熄火停在中间。
将车窗降下一指宽的缝,我掏出电子烟吞吐起来。
好伟大的梦想……
这样想着,不禁哂笑起来,清凉的烟雾触碰到眼珠,升起细细的刺痛。我眨了眨眼,却无法将这刺痛消除。
半个小时后,停在上次被砸窗的老位置,我拍着纪晨风的脸将他叫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已经到家了。
“再见……”同我道谢后,他推开车门,脚步不稳地下了车。
比起刚出酒店那会儿,他更有了酒醉的模样。这幅样子爬那该死的通天梯,很容易就会摔倒吧。他要是为此摔断脖子,倒也算合我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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