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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厝岩崧”位于沧澜雪山深处,被群山环绕,是整个层禄族所居住的自治州的名称。
而贺南鸢从小长大的地方,叫做“棚葛”,是厝岩崧最大的那个村寨,也可算他们的“首府”。其它村寨皆围绕棚葛而建,不对,应该说,是围绕言官所在的鹿王庙而建。
放下行李后,贺南鸢带我四处逛了逛。虽说是首府,但其实也就是个大点的村落,跟郭家轩他们住的那个村区别不大。
神庙建在最高处,因此我们一路都是向下走的。村里的建筑清一色的白墙黑瓦,独门独户。可以看到成群的鸡在路边悠闲地散步,有些人家还在院子里养了黑毛猪,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怎么喊都不搭理你,懒得很。
路过一块格外黏腻斑驳的路面时,我好奇地抬头一看,发现那竟然是棵结满果实的柿子树。无人采摘的柿子从秋天挂到了深冬,一个个小红灯笼一样,寒风吹过,便掉下来几个,砸在地上,被行人、牲畜踩踏成一片。
“那已经不能吃了。”贺南鸢见我一直仰头看着那几颗柿子,以为我是嘴馋了,就说,“庙里应该有晾晒好的柿饼,回去拿给你吃。”
本来我还没有很想吃的,结果一听他的话,想到柿饼甜糯流心的口感,嘴里就开始疯狂分泌口水。
“那我要配奶茶喝。”层禄族与许多高原少数民族一样,日常以高蛋白饮食为主,会吃许多奶制品保存热量。
走到一处拐角,突然听到有人“喂”了一声,循声望去,柏胤在边上一栋房子的二楼朝我们摆手。
他手里夹着支烟,身旁站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夏人,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瞧着斯斯文文。
“叔,你住这儿啊?”我走过去,朝院子里打量了番。
院墙用石头堆成,矮矮的,里头是一大块空地,栓着条土黄色的小狗,正趴在窝里睡觉。大开的大门边上竖挂着块牌子,上头写着“层禄族民俗研究院”几个字。
“是啊,我住这。”柏胤一指边上的眼镜男,说,“这是我朋友,也是摩……你舅舅的同学,严初文。”
或许是到了层禄的地头,总要对别人的言官放尊重点,他不再叫舅舅的俗名。
“严叔叔好。”我乖巧叫人。
严初文笑道:“上来不?上来叔叔请你吃糖。”
我回头看了眼贺南鸢,见他在路边跟个小孩儿说话,顾忌他不大爱跟柏胤来往,想了想还是婉拒了。
“不了,改天吧。今天有点晚了,我们等会儿就回去吃饭了。走了哈叔!”我朝楼上两人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贺南鸢跟小孩说的是层禄话,我一走近两人就停止了交谈。
“这是米夏,我的朋友。”贺南鸢改用夏语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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