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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愿还当是在同自己讲,答应一声就想去马车里拿药包,结果阿宁已经斜跨好一个箱子,从房间里“噔噔”跑了出来,道:“三小姐休息吧,我陪二公子去就好了。”
“……”柳南愿试探地问,“什么病啊?”
这么轻微的吗,居然连我二哥也能去治。
“大多是一些在战场上落下的病根,西南潮气又重,更需费心调理。”柳弦安道,“你继续吃点心,我看看便回。”
说这话时,他的神态与语调都是活脱脱另一个大哥。柳南愿比较震惊,但她左右看看,好像除了自己,所有人的神情都很习以为常,于是心里更加好奇,还吃什么点心,不吃了,要跟去一起看。
一看,更了不得。
她站在诊室门口,亲眼目睹自家二哥手熟脚快地忙碌,施针换药一气呵成,询问方式也专业得很。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柳南愿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于是难得声调不利索地问身边人:“大,大哥?”
“此事说来话也不长,”柳弦澈道,“简言概之,他一直都会,只是懒。”
“懒,能懒成这样吗?”
“能,若不是因为遇到了王爷,他能懒一辈子。”
“一辈子隐瞒医术?”
“并非有意隐瞒,”柳弦澈又解释了一遍,“只是懒。”
柳南愿知道二哥懒,但从来不知道,懒也能懒出境界,不过还有一件事,她仍想不明白:“可二哥从来没有同我们上过几堂课,怎么可能‘一直都会’呢,他分明从小就……难道是有什么世外高人,偷偷在水榭中传他医术?”
“没有高人,只有藏书楼的书,自学。”
柳南愿倒吸一口冷气,这还能自学?
“你我资质皆不如小安,所以只能靠勤补拙。”柳弦澈道,“他是柳家真正的天才。”
这话他当着柳弦安的面从未说过,现在倒是不吝于表达给妹妹听,并且嘴角还稍稍扬着,显然也颇有几分得意。柳南愿抬手按揉了几下太阳穴,脑袋瓜依旧嗡嗡的。懒蛋二哥突然变成了行医天才,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哥现在又一副捡到宝的表情,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梁戍远远站在院门口,也是一脸似笑非笑,但心情明显是很好的,于是高林揣着手在旁边提醒,差不多就可以了,不知道的,还当是王爷见到漂亮姑娘,所以喜不自胜,站这跟个望妻石似的傻笑,传出去有损咱骁王府的清白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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