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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房里,阿宁已经费力地将妇人扶上床,问杜荆道:“她怎么了?”
满屋子的人都莫名其妙,人昏迷时只有你在场,现在却来问我们?
阿宁解释:“我想问诊,结果她突然就开始痉挛尖叫,一声比一声凄惨,叫完就晕了过去,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杜荆替妇人诊脉,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心中并非没有疑惑,但又找不出眼前这乡下郎中搞鬼的证据,加之蛊虫游走体内,本就容易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否则他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将人都移至荒山,便也没有多加斥问。
众人很快散去,程素月这才走上前:“怎么回事?”
阿宁后怕:“是我把这位大婶给扎晕的,对不住她。”
程素月:“……”
但阿宁也是找不出别的办法,他听到了桃花那声惨叫,也看见杜荆正带人远远往这边赶,情急之下,只能闯进这间房,将一根银针刺入正在桌边打盹的大婶体内,梦里骤然酸痛,她当场痛呼出声,还没等睁开眼,脸上就被捂了一块布巾,便又昏了过去。
程素月靠在门框上笑得肩膀直抖:“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竟然这么有本事?”
阿宁一方面觉得自己这行为上不得台面,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好像还的确挺急中生智的,眼下被程姑娘笑得不大好意思,就赶紧转移话题:“公子那头怎么样了?”
“柳二公子已经找到了蛊虫。”程素月道,“我们应该在这山上待不了几天。”
又过了一阵,柳弦安也来到了这间房中,反正大婶还在昏迷,为了不浪费这一昏,他又替她也扎了一脑袋针,果然拔出几条蛊虫。这回程素月有了经验,在抽针时紧紧捂着大婶的嘴,硬是将惨叫给闷了回去。
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这三人是在拿着棉被谋财害命。
程素月累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地问:“余下的每个病人,我们都要这么折腾一遭吗?”
“不必。”柳弦安收起银针,“我已经知道了中蛊之人大概会是什么样的脉象,只需明天一天,就能查清所有人的病因,程姑娘准备好给王爷送消息吧。”
阿宁在旁看着,觉得柳弦安在说这句话时,神情简直和庄主与大公子一模一样,连语气都差不多,他才终于有了一点“哇,原来我家公子真的是亲生的”这样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柳弦安就提出了要替所有人诊脉一事,杜荆虽说看在石瀚海的面子上答应了,但或许是因为对昨晚那一声惊呼仍存有疑虑,便派出自己的三名弟子,名为帮忙,实为监视。
柳弦安对此倒无所谓,莫说三个,就算跟十个百个都成,要不是为了做做样子,得将脉象一一记录归档,他差不多半天就能看完所有人。不过现在就算要记录,也只多用了一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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