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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清在外头红木门开启时快速拾掇好手脚,待苏培盛进来时,她已经挨着四爷立于一侧,发鬓不乱衣冠齐整,低眉顺眼目不斜视,麻利的手脚连四爷都没忍得住侧目了一下。
胸口无端憋了口气,四爷寒着脸下达指令:“爷府上绝不养没用的废物,那一干狗奴才先都给爷关好了,等过了正月全都给爷扭到慎刑司去。至于李氏张氏各自跟前的两丫头,暂且留下,却也不能轻饶,你这就去让人拖了她们二人,各打十大板子……”
说到这,四爷忍不住停了下不着痕迹的看向一侧的张子清,见她的神情果然在听到十大板子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下来,峻冷的唇角滑过了一丝讽意。
苏培盛知道四爷的话未完也就安静等着,张子清察觉到四爷诡异的笑心头莫名一跳。
四爷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大过年的不宜见血,听个响就罢了,苏培盛,你可听明白了?”
苏培盛一惊,忙道:“嗻。”心下却是惊疑不定,爷下此狠手丝毫不避讳这张主子,想必是这位主不知是怎么的让爷恼了。
张子清又不是傻的,古代杖刑方面的猫腻她也多少了解,杖刑最忌讳声响大却不出血的,表面看着没事,内里头全打烂掉了。
一个呼吸刹那,她已经轻车熟路的将她的‘礼’送了出去,送出后才方咬牙切齿的懊悔,怎的又忘了,这又不是在前世公司里,连送个礼都要选在与领导握手间偷偷将支票塞上。如今她要讨好的是她名义上的男人,又不是非法贿赂,何必弄得偷偷摸摸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四爷握着手里的毛茸茸的一团,冷汗涔涔的由着后背往下淌,他不知道他自个手心里捏的什么鬼东西,只是刚才突然间这么个东西就到了他手心里,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刚不小心手指一滑,他似乎摸到了这毛茸茸一团的……爪子?
当着他的奴才和他女人的面,他只能握着这个鬼东西,还不能当着他们面拿出来看。因着张子清道行太深,手法太过迅捷且过隐秘,所以四爷压根没发现这鬼东西是从何处而来,即便他向来不信那怪力乱神,可这突如其来蹦上他手心里的东西,还是多少令他发憷,毕竟这大过年的,在他下令打杀一干奴才之际,这鬼东西就冷不丁的蹦了上来,让他不禁不将此往上天的示警方面联想。
苏培盛倒不是想违逆四爷的意思,只是眼瞅着他的爷下达命令后,也没令他退出去,作为四爷跟前善解人意的大太监,他不得不替他的爷多想,莫不是爷他并不是想拂了那张主子的面子,只不过是等着人下个台阶给爷下?
苏培盛往张子清那暗示性的一瞅,示意她快说点好话求求爷啊,没瞧见爷正等着吗。可那张主子却低眉顺眼的愣是没瞧见,而他的爷也默不作声,苏培盛便有点急了。
试探性的小声开口:“爷,大过年的响若太大,会不会惊扰四邻啊?”
四爷似乎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苏培盛觉得真相了,也就知道自个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利索的告了退,四爷依旧是淡淡的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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