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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嫂。”
扔下玉米,韦彤跑过来,笑盈盈地看着她。
卫嫤从怀中掏出一支金钗,通体用金子打的钗,头上简单的一朵大桃花。这支钗是她从通源商行选的,今年京中最流行的样式。虽然整体样式简单,但任何年轻姑娘,只要不是丑到惊天地泣鬼神,带上后都简单又大气。
钗 很细,不过一两金子几乎顶十两银子,这么细细一根钗,差不多顶两根那天她送阿慈而后被扔回来的大银镯子。之所以对两者如此不同,一方面是亲疏远近摆在那, 自然不能一视同仁。另一方面,即便她送了精致的金首饰,以阿慈处境也保不住。反倒是阿彤,虽然韦家穷,但全家和乐,韦舅舅和韦舅母绝不是那种会贪女儿钱财 补贴儿子的无良家长。
“阿彤是韦家孩子,长得好看,插上这钗真好看。我这正好有镜子,阿彤来看看。”
卫嫤顺手给她带头上,从荷包中掏出水银镜,递到她面前照照。阿彤虽然穿得很朴素,但她皮肤白皙,配合着她那股独特的气质,金钗的大气发挥出十成。
“表嫂,这太贵重了。你跟衡表哥赚钱也不容易,我不能要。”
阿彤教养是真的好,明明看到镜中美人的一茬,她眼中闪出一道喜悦,但很快她遏制住了自己渴望,十分自然地把金钗拔.下来。
卫嫤看了眼晏衡,后者板着脸看向阿彤:“你嫂子给的,你带着就行。对了舅舅,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韦舅舅神色郑重起来。
“这次入京,我蒙圣上隆恩,升任凉州卫的镇抚,然而手下却无可用之人。我知道以舅舅和表兄才学,来我手下当个刀笔吏有些屈才。但如今实在是没办法了,还请舅舅帮我一把。”
韦舅舅满面激动,但他仍旧有顾虑:“可我是待罪之人。”
韦舅母不赞同地瞪了夫婿一眼,什么狗屁戴罪之人,公婆那么好的人,要有罪也是被人冤枉的。
“阿衡别听你舅舅的,西北山高皇帝远,周千户杀人越货都没人管,你舅舅就帮你管点事,又能怎么着?”
韦舅舅罕见地回瞪过去:“无……”
没等他伤人的话说出口,晏衡赶紧打断:“舅母说得有理,我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舅舅再仔细回忆下当年那道旨意?”
韦舅舅不是不想做官,他读了一肚子书,偏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甚至连白斩鸡般的晏十三都打不过。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年养家糊口多亏媳妇。眼见儿女要成亲,他不希望彤姐儿再因家贫重蹈当年妹妹的覆辙。
而只要做官,即便是不入流的末等小吏,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然而至今他仍记得家里供奉的圣旨,三代不得出仕。外甥好不容易熬出头,若让人抓住这事做文章,那可真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