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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她们二人的感情极是情厚,从前嫣儿总是对她依赖不已,倒比自己妹妹还要粘得紧了。
可到底是从何时起,嫣儿不再胆小怯懦,不再对她粘缠撒娇。
其实,林清清始终没有告诉苏嫣,从那日宫中受罚到林府相见,她便那般袅袅地立在门庭石阶下道,“珠玉奁内,凤凰于飞,为何不去?”之时,她才惊觉,小嫣儿长大了,而那小小的苏府,只怕再也无法将她困住…
“到了,奴婢扶小主下船。”
身旁的楚小仪仍是素妆萦萦,淡若风霜,辞了她便径直落座。
唯是雨溪挤眉一笑,“小姐,方才兰若来传话,说苏小主给您占了座儿,就在那水阁上,还说教小姐莫要旁去,别教她苦等。”
林清清同赵修仪打了照面儿,心下淡淡喜悦,她便知道,嫣儿正如她所料,圣恩难却,仍是念着自家的。
苏嫣捻起一朵含苞的依兰,正与林清清静立花间,听着从旁文侍们咏诗弄词,又有翠啼芬香,端的是春光正好,独她含眸未语,同这满堂热闹格格不入。
前世初入宫时,她曾以一支游梦舞惊艳后宫,那次献舞便是在这琼花阁的柳台之上,到如今,她仍能忆起当时段昭凌那柔光似水的眼眸,一如今日这般,从这高台上起身迎下…
春光太浓,刺花了双目,苏嫣自嘲地笑了笑,林清清执起纨扇蘀她遮挡日光,那份默契与生俱来,不需多余的言辞。
苏嫣握住林清清的手,遂拂花起身,胸中却再吟不出当日那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盎然词句,时过境迁,只余一份花落知多少的恍若隔世。
她并不知自家流连花间,这似叹似怨的一笑,落在旁人眼里,是如何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了。
段昭凌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冲她们二人招了招手,“嫣儿,过来。”
苏嫣与林清清相视一笑,一同登台,苏嫣娇嗔,“臣妾知道陛下也念着林姐姐,可若是想要同嫣儿争抢,自是不依呢。”
淑妃掩袖笑道,“陛下您瞧,苏妹妹和林妹妹的感情亲厚至此,倒是一刻也分不开的,依臣妾看,不如都陪着陛下坐坐,难得冬日过去,咱们也好一起热闹一番了。”
林清清见段昭凌将目光投来,忍着心头的思慕,就要下榻行礼,“臣妾不敢当,不过是嫣儿的顽笑,陛下莫要当真…”
“清儿好生坐着,今日并无外人,自可畅谈无妨。”段昭凌现下兴致正浓,淑妃便道,“还是苏妹妹娇憨可人,能讨陛下欢喜。”
“自然是要尽力讨陛下欢喜,臣妾还盼着陛下舒心了,便再赏一匹苏绣缎子来,也教我做一件林姐姐身上这样式的裙子来。”
林清清绞着帕子,冲苏嫣摇头道,“嫣儿的嘴巴愈发厉害了,净舀我打趣。”
段昭凌拂着苏嫣柔软的绫裙,掌心似是能触到群面下,那如丝缎般幼嫩的肌肤,他勾唇贴近苏嫣的耳畔,“嫣儿不论穿甚么,朕都爱看。昨儿晚那寝衣纱裙,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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