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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景荣翰,蓝珏忙得团团转,终于抽个空问了褚襄:“你怎么把他弄死的?”
褚襄正在练字——蓝珏让他给军校写牌匾——他笑道:“那还不简单,离未庭刺客们下的毒啊。”东唐国都的水源来自旁边河流,但诸侯王室用的却不是百姓用的这一处,所以只要循着水系,找出皇室用的,放心大胆往里下药就好了,旁人做起来困难,谢知微可不是摆设,他连什么计量下进去,景荣翰会在哪个时间毒发,下过药的水几天能恢复,谢知微一算就能把时间点精确到分钟,自然不是难事。
褚襄又说:“再加上,官方对民间‘荧惑凶星’的传闻讳莫如深,心中惶恐,出了事儿一时慌乱,就联想成了天谴,实际上,仵作要是去验尸,就知道是下毒了。”
可惜,景荣翰从城头栽下去,直接拉到城郊随便挖坑埋了,根本也没什么仵作验尸。
蓝珏笑了笑,从他背后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
“君上……”褚襄叹道,“臣还得练字呢。”
于是,那双手停在他腰腹上,不再乱动,但也不肯松开。
吟诗作赋这要求太高,褚襄几十年没有碰过,再想像当初那样文采斐然,实在强人所难,但是书法这东西修身养性放松心情,褚襄哪怕在星空,也还是能没事抓两张纸涂两笔,所以练一练,字还能看,不至于太丢“天衍城四公子”的名号。
蓝珏没动,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问:“你想好了学校的名字?”
“想好了。”褚襄笑了笑,一个军校,又不是养文人墨客的地方,不需要什么卖弄风月的典雅名字,相反,这儿应该强调秩序、纪律和军人荣誉,起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反而多余。
他提笔直接就写了四个字——“第一军校”。
四个字写得刚正平直,没有花哨的连笔,没有卖弄的笔锋,横平竖直,字大气有力。
他指着这名字说:“这是第一个,以后,我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全世界,孩子都可以去上学,不只是军校,他们可以学自己喜欢的知识,喜欢吟诗作赋,那就学文学,喜欢弹琴唱歌,就学音乐,想做农学家,那就学农业……”
蓝珏听着他漫无边际的愿景,他描绘起那些场面,既不夸张,也不疑惑,言之凿凿,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一个盛世。
于是他点头说:“好,我们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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